“估計是求了李側福晉一些事,結果人家并未應允,這才忍不住哭了吧,不過話說回來……秋栗給我的感覺,一向穩重,可不是愛哭的人。”白薇緊接著說道。
她倒是聽到了一點風聲,只是尚未證實,也不好說給主子聽。
“落淚,是軟弱的表現,在男人面前用用也就罷了,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和你對立的女人面前是,哭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年惜月一邊喝水,一邊說道。
而且吧,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憐香惜玉的,所以……這一招還真得看人下菜。
“主子所言甚是,奴婢就不愛哭。”白芷笑嘻嘻道。
做奴婢的肯定都像自已的主子,她們這幾個丫鬟,很少有落淚的時候,小時候爭吵的厲害了,還可能被氣哭,掉幾滴眼淚。
自從長大后,幾乎不會如此了。
“要不……奴婢再派人去打聽打聽?”白薇征求年惜月的意見。
“不必了,隨她們折騰吧。”這事兒年惜月不會插手。
即便李氏故意為難四福晉,年惜月也會裝作不知道,反正在她眼里,四福晉也不是什么好人。
何太醫從正院出來后,又來了年惜月住的浮香院,給她把平安脈。
“側福晉身子康健,腹中孩子也極好,您只需像之前一樣,繼續養胎即可,隨著孩子月份見長,食譜也要稍稍調整,下官稍后會交代您身邊的醫女。”何太醫一邊作揖,一邊說道。
“好,有勞何太醫了。”年惜月笑著頷首,讓人給了打賞。
何太醫每次過來給她把平安脈,都會得到賞錢,年惜月出手也大方,自然結下了善緣。
“何太醫,不知咱們福晉身子如何了?聽聞正院那邊一早就請了您過去,我們主子擔心福晉的病情,想準備些補品和藥材,讓奴婢送過去,又怕準備錯了,還請何太醫指點一二。”白薇微微屈膝,笑著問道。
何太醫知道她們這是要打聽四福晉的病情呢,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隨便找個大夫來都能摸準四福晉的脈象。
“福晉纏綿病榻多日,身子本就弱,昨日又染上了風寒,人忽冷忽熱,昏睡不醒,老臣給福晉施了針,又開了方子,等喝下藥之后,想必能緩解一些,不過……漏屋偏逢連夜雨,福晉這身子,若熬不過今年冬日,那就……”何太醫沒有繼續往下說了,有些話說出來,犯忌諱。
“側福晉若要讓白薇姑娘去探望福晉,準備一些燕窩和海參等物即可,其他東西,福晉怕是用不上。”何太醫拱了拱手道。
“多謝和太醫提醒。”白薇連忙道謝,把人送出去了。
“去把李側福晉請來。”年惜月轉過頭看著白芷。
“是。”白芷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何突然想李側福晉,不過還是趕緊去請人了。
沒過多久,李氏帶著桃枝和芳枝過來了。
“年妹妹怎的突然要見我?”李氏坐到了羅漢榻的另一側,笑著問道。
年惜月揮了揮手,讓屋里伺候的小丫鬟們都退了出去,只留兩人身邊的心腹。
“我今日問過何太醫了,福晉的身子很不好,若撐不過這個冬日,來年咱們府上恐怕要……”年惜月說到此輕咳了兩聲,有些話不用她言明,李氏自然聽得懂。
“不瞞年妹妹,此事我也知曉。”李氏點了點頭。
她畢竟掌管后院,這些事,瞞不過她的耳目。
“那我冒昧問一句,昨兒秋栗去求李姐姐,所為何事?”年惜月問道。
李氏聞言也沒瞞著她,直接說了:“秋栗說福晉怕冷,要提前燒地龍,我沒答應,下了雪才燒地龍,這可是福晉自已立下的規矩,當然不能破。”
“原來如此。”年惜月頷首,沉默片刻后才道:“李姐姐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年妹妹此話何意?你覺得我故意為難福晉,想要替她撐腰?當初發生的事,年妹妹你并不清楚,我從前小產,怕冷縮在被子里發抖,福晉也不許我提前燒地龍,我守著這規矩,福晉也該守著。”李氏有些不高興了,說話時臉色不大好看。
王爺將這后院交給了她,自然是她說了算。
雖說,自已有撿漏的嫌疑,畢竟……是年惜月不管,才輪到她當家作主的。
可她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那就輪不到年惜月來說三道四。
“李姐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也是人之常情,妹妹我自然不會多言,不過……李姐姐有沒有想過,福晉的身子若徹底垮了,咱們府上,就要換一位女主人了。”
考慮自己的利益
李氏聽了年惜月的話后,臉色一僵。
“按照規矩,你我二人永遠都不可能被扶正,倘若福晉有個三長兩短,皇上和德妃娘娘只會從八旗秀女中,再選一位賜給王爺做福晉,到那時……李姐姐還有什么理由繼續管家?”年惜月柔聲問道。
“我……”李氏有些詞窮了。
她只想把自已當初受的苦楚還回去,讓四福晉也嘗嘗凍得瑟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