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前,她還像個死刑犯一般被看管起來,如今竟已和行伍中的參將討論起那督護(hù)府院中的伙食如何了。
這世道,又有誰說得準(zhǔn)呢?當(dāng)真是為難那些算命的了。
“阿姊真的要去為那邱陵做事嗎?”
李樵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秦九葉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她沒看他,五指卻張開又收緊,手里的兩只襪子又是一番備受蹂躪。
“這案子如今已經(jīng)有眉目了,兇手都抓住了,還能耗多久?我此時加入,最多收收尾而已。”她的聲音很輕,好似只是在說服自己一般,“何況人不能跟銀子過不去不是?陸子參都同我說了,做這參佐滿一個月便能有這個數(shù)。”
她邊說邊鄭重地伸出兩根手指頭來。
李樵盯著那兩根手指,半晌憋出幾個字。
“兩千兩?”
秦九葉瞪大了眼。
“兩千兩?是二十兩好不好?!什么活計一個月能有兩千兩?就算是做生意也得精打細(xì)算,那北城的松鶴酒樓一個月的油水有沒有兩千兩都不好說,你對銀子這般沒有概念,難怪會混得這么窮。”
少年咬了咬嘴唇,用她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低聲嘟囔道。
“我一日便能賺兩千兩。”
秦九葉掏了掏耳朵,只當(dāng)他在說些賭氣的話,繼續(xù)悶頭將晾曬好的衣物一一整理好,又取了棒子拍打起被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