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可謂沉穩非常、兼有急智……”
他這廂不吝贊美之詞,對方卻壓根一個字也不想多聽,抬腳便要離開。
“代我謝過督護。這夸贊的話就不必了,陸參將若無旁的要緊事,便改日再敘吧。在下還有事要忙,就不同您閑聊了。”
陸子參僵在那里,隨即面上便有些遮掩不住的著急,終于忍不住將話都倒了出來。
“督護想請你暫代我家督護身旁參佐這一職位、協助調查此案,待結案之時便可離開,其間按軍中參佐待遇領取薪俸,一月可有兩日沐休。秦掌柜可愿一試?”
秦九葉的背影頓住,隨即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來。
“督護這回倒是想起我了?不再覺得我是個只知投機倒把的藥販子、需得好好審視一番了?可是覺得這案情棘手,又怕那蘇凜背后有個更大的勢力,萬一觸動到哪路惹不起的神仙,到時候便將我扔出去做個替罪羊?!”
眼前女子顯然一開始并不想發脾氣,可不知怎么地,說著說著便涌上一股火氣,越說聲越大、越說越氣憤,陸子參一言不發地聽完,胡子顫了顫,將小本本收了回去,搓著手低聲道。
“秦掌柜的答復我聽明白了,我這便去同督護稟報便是。”
他說完,拱手行了個禮,隨后調頭便向院外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等下。”
陸子參腳步一頓、嘴角揚起,整理了一番表情后,才故作嚴肅地回過頭去。
“秦掌柜還有何事?”
只見女子摩挲著自己那雙破了洞又反復縫補過的襪子,半垂著的臉上一片糾結,半晌才幽幽開口問道。
“你老實同我說,做這督護身旁的參佐……一個月能得多少銀錢?”
李樵背著新柴從后院往小廚房走的時候,陸子參正與秦九葉并排走過天井。
他臉上的胡子都遮不住他的眉飛色舞,天井中的鴨子聽起來都沒有他聒噪。
“……但凡是辦案期間,不光是馬隨便騎,府院中也是管一日三餐的。我們府中的飯菜那可是一絕,李大廚是我們督護親自從營里帶過來的,從前在軍營里管好幾百人的伙食,做吃食是又快又好,關鍵是不限量,想吃多少吃多少!”
秦九葉點點頭,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陸子參見狀,又是一番喋喋不休。
“還有還有,我們府院后門出來走個幾步路有家餛飩面館,我和弟兄們都是那里的常客,每月至少得去吃上個七八回。秦掌柜喜歡吃面還是餛飩?他家這兩樣做得都不錯。餛飩有三種餡,面有粗細兩種,最妙的是湯底,那叫一個鮮!到了晚上還有宵夜可以吃,督護常請我們喝那的梅子酒,秦掌柜喜不喜歡喝酒?下次我們一起……”
下一刻,只聽天井另一頭傳來咔嚓一聲脆響,陸子參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后知后覺轉頭望去,只見李樵手里握著兩截被生生撅斷的新柴、小臂粗細,被他一左一右拿在手里,看著就像兩把兇器。
陸子參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隨即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失顏面,便故意不去看那少年,只對著秦九葉繼續說道。
“總之,秦掌柜定不會后悔跟著我們督護做事的。”
秦九葉點點頭,問出口的話仍是三句不離銀子。
“所以,俸祿何時才能領到手?”
“秦掌柜若是愿意,今日我們便算是正式定下了,下月此時便可領錢領米。”
秦九葉想了想,鄭重點點頭。
“既是如此,便勞煩陸參將到門外稍等片刻,我很快便來。”
陸子參神色大悅,為完成了自家督護的囑托而倍感欣慰,當下擺擺手便向外走去。
“不急不急,你慢慢來。”
少年見“外人”已經離開,當即扔下手中的柴秧,一個翻身便從天井那頭落在秦九葉面前,秦九葉一驚,還沒來得及退開,那本已走到十幾步遠開外的陸子參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只見他若有所思地抬起一根手指,在那站得格外有些近的一男一女之間徘徊了一番。
“方才想起一件事來。瞧你們這樣子……莫不是……”
秦九葉一僵,她身旁的少年卻挑了挑眉、有些挑釁地看向陸子參。
下一刻,便見陸子參一拍大腿,語氣肯定地說道。
“莫不是還沒用早膳?”
秦九葉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隨即連忙訕笑著點點頭。
“早上起來一直忙著收拾東西,確實還沒用過。”
李樵看她一眼,隨即若無其事地抬手將她嘴邊的餅渣擦掉。
秦九葉自始至終目不斜視,就這么直直盯著陸子參,直到把對方盯得有些心虛。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便問問你們,我去巷口買些燒餅,正好一會帶些過來。”
“多謝陸參將。”
終于送走了陸子參,秦九葉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她實在有些不習慣這種場面,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