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葉看著眼前人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莫名覺得這樣一張臉瞧著倒是比平日里那乖順甜美的樣子順眼得多。
從生死利益的角度來看,若康仁壽的事當真同他有關,今早那樊統手下差官來尋人時,他便可趁機離開,實在無須自己尋到府衙、送上門來。
想了想,她咬牙點點頭。
“虱子多了不怕咬,就再信你一回。你說有兇險、卻搞不明白,總還記得是在何處出的事、對方又是何人吧?”
“阿姊可還記得寶蜃樓?”
秦九葉愣住,隨即反應過來什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昨日你去了寶蜃樓?可擎羊集已經結束了,寶蜃樓也早就關了,再開也要明年……”
“它沒開不代表就消失了。”李樵的聲音低低的,像是自他腳下的影子里發出來的一般,“阿姊難道不好奇嗎?那樓里都是些什么人在背后運作這一切、那日樓中的一切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九葉一時沉默。
她光顧寶蜃樓也有些年頭了,但從未想過要去探究這背后的主使者,原因很簡單:她只是個微末之人,人生的大成便是賺些小錢養家、能夠擁有一方立身之所,多了的她從來不去想,也自知沒有那個能力去招惹。
許久,少年見她始終一言不發,再次開口道。
“阿姊若是不信,我現在便帶你去瞧瞧?!?
她終于抬起頭,定定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