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天際的眼睛猛地一滯,隨即顫巍巍地瞪大,樂于知抓緊被子緩緩轉(zhuǎn)頭,“阿姨”他聽見自己長時間沉默后沙啞的聲音,也聽見了自己鼓動的心跳,可很快就在中年女人困惑的目光中被扯回現(xiàn)實。
樂于知低下眼,用力摳緊被子,攥到指節(jié)泛白顯不出一絲血色,最后只是平靜地對她說:“如果下次再碰到她,你就說我需要休息誰也不能見,讓她以后別來了”
窗外飛過一只落單的麻雀,停在枯枝上。他吸吸鼻子仰起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眼淚倒灌回去。
可是強忍著不在意的樣子,反而像眼淚流了滿臉。
后來一段時間陳芨真的再也沒出現(xiàn)過。
只有倪泱在他醒著的時候來過一次,興高采烈地跟他說了很多學(xué)校里的事,他連裝都不想裝,冷著臉。
“還有還有,”女孩絲毫不覺異樣,“我這幾天放學(xué)見到沉老師和陳芨”
“我困了,”他終于出聲,卻是冷漠地打斷她,“謝謝你今天來看我,但醫(yī)生說我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
是真的覺得她吵,還是不想聽那個名字,尤其是和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一同出現(xiàn),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總之直到倪泱離開,樂于知都沒能從“陳芨”兩個字里走出來,眼睛很痛,喉嚨又干又澀。
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可恥地想要見到她。
于是從那天起,很明顯地,樂于知開始躲陳芨。因為終于束手無策想不到任何辦法,只能把自己藏起來,看不見,就當那份情感不存在。
……
可要是真的能做到就好了。
那么后來他和陳芨至少還能做一對普普通通的姐弟,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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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到周一。
自從那天把他接回家后,陳芨就人間蒸發(fā)般再沒了任何消息,樂于知知道她是回學(xué)校上課了,下次回來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時候。
一個月,兩個月……或者干脆直接到暑假。
反正她一向無情,而他一向有手段,實在忍不住了總有辦法讓她回來,就像當初想方設(shè)法躲她一樣。
進教室的時候老師還沒來,有些早到的學(xué)生交完作業(yè)就自覺站起來晨讀,樂于知收好情緒,神色如常地走向座位。
但剛放下書包英語課代表就走了過來,“班長,李老師讓你去趟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