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過望,聯合社會各界向御三家施壓。
外憂內患,高層已然是墻倒眾人推之勢。
而這個時候高層著急忙慌尋找的五條悟正在東京塔的塔尖上。
他設了隱匿性的帳,背靠冰涼的鋼鐵,吹著百米高空上的瑟瑟冷風,身邊坐著牧野千禾。
塔下抗議游行的人群的呼聲傳遞到高高的塔尖。
整個東京的城市風景被盡數收攏眼底,在城市與天空的交界處,波光粼粼的東京灣橫插一腳,成為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他們在塔上待了一整天。
五條悟的體質不怕冷,牧野千禾則早就失去了人類對溫度的感知,于是半夜,少女的頭微微傾斜,靠在青年的手臂上。
“原來我的結界里也有這么圓的月亮么?”
“那你就是輝夜姬了,很襯。”五條悟立馬接話,牧野千禾以為他睜眼說瞎話,但還是被逗得噗嗤笑出來。
2018年10月11日,距離世界毀滅還有20天。
這天早上五條悟起了個大早,穿過混亂的人群進入超市買了需要的食材,然后提著大包小包再次穿過混亂的人群,在群情激奮的人堆里,他白發輕揚,眼神專注,穿著寬松的家居服,歲月靜好得像是在另一個圖層。
他利用這些難得新鮮的食材讓自己和牧野千禾共享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之后他們劃著一艘普通的橡皮艇向太平洋的方向去了。
“雙人跨海行動!目的地:美洲!”五條悟雙手放在嘴邊,假裝是一個喇叭,他的聲音被廣闊無垠的海面吞沒。
牧野千禾把筏子扔到一邊,掌心拂水,看著五條悟飛揚的眉眼,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這個世界不正常,但當他們靠著一艘做工湊合,隨時就會被海浪打翻的橡皮艇橫渡了太平洋,在南美的一個沙灘上岸了。
而且只花費十天時間,五條悟覺得還是太離譜了。
他抖了抖在海面上風吹日曬雨淋水浴,然后被風干結晶的鹽粒,這些晶瑩的顆粒物從衣衫上掉落后與腳下的沙子融為一體。
當晚,他們受到了當地村民們的熱情招待,得知他們靠皮艇橫渡大洋,這些膚色微深的美洲人露出了欽佩驚訝的表情。
而當牧野千禾說出她和五條悟是情侶時,村民們的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移動片刻,大概在估計兩個人的年齡差距,畢竟五條悟雖然長著一張童顏臉,但在這些外國人看來,亞洲人長得都大差不差,所以只能靠兩個人相差甚大的體型去猜。
村民們沒多時就發出善意的哄笑,還用揶揄的眼神去看五條悟。
他們是不是情侶村民們不知道,淳樸的村民們只知道牧野千禾和五條悟對望時有綿綿情意流淌在相互交錯的視線里。
而五條悟對于情侶這個稱呼的唯一反應也只是轉著手里的啤酒杯,露出更加軟和的笑。
情侶啊
他們是不是情侶呢?
五條悟猜是的,他們是情侶,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一起的情侶。
2018年10月21日,距離世界毀滅還有十天。
這一天,五條悟的卡被凍結了,青年穿著花襯衫,修長的雙指間夾著一張黑卡,表情無辜地看向牧野千禾。
他們站在一家花店外面,買花的小孩向他們指的路。
各色鮮花爭奇斗艷,而老板已經打包好了一束向日葵,正等著五條悟付錢,但顯然,五條悟的現金不足以支付費用。
牧野千禾笑著打了個響指,青年的卡在卡機上順利發出滴的一聲。
霓虹的動亂沒有影響到外界,咒術師的事情只能說其他國家都在封鎖消息一邊觀望,如果這件事能得到相對較好的解決,他們也會逐漸公開。
牧野千禾將五條悟送的向日葵扔進結界里的時間靜止之地。
下午,他們坐著飛機跨過半個地球,去了法國。
這是他們這場約會的終點。
五條悟在巴黎定制了鉆戒,像個沒有戀愛過的毛頭小子一樣,在巴黎鐵塔下精心準備了幾百束鮮艷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