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職工餐廳里。
拿著杰發來的文件——事態終于變得清晰了起來。
校內對外的說辭是學生壓力過大失蹤。
但校內的內部調查訪問文檔,已經將兩年前的事態說明得八九不離十。
——文檔中,兩年前的長沼先生明顯不太相信學生們的說辭, 但無可爭辯的‘事實’面前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靈異研究社的前社長前田制失蹤, 其他學生倒是有驚無險……而除了島村之外, 其他的學生一致認為在場者的鈴木真亞應該對這個事態負最大的責任。
‘如果她不說那種大話, 前輩就不會回去了’、‘本來大家都不用經歷這種事情的’……
像是為自己的驚恐找個出口一樣。
不久之后就轉校的學生們幾乎都把責任丟到了真亞的頭上。
而因為學生每個人對事件的解都非常有限, 所以大致拼湊在一起, 多少也讓兩個打工仔知道了這個‘咒靈’的本質。
——雖然不知道它們是為什么必須得遵從著這樣的規則行動, 這個咒靈顯然在校舍里頗有年頭,它具體是什么時候,因為什么原因出現,已經不太清楚了。
但總的來說,這是個周期性進行著捉迷藏的妖怪,時限是一周——它會躲在舊校舍任何地方, 只要被找到,當天晚上的舊校舍里就會自發地進行一場鬼抓人游戲。
校方曾經試圖將舊校舍進行完全的封閉,只要沒有任何人進去, 就不會有人找到咒靈, 更遑論進行反向的鬼抓人游戲了。
——但這好像引發了咒靈的進化,迫切需要被‘找到’的它無法違反規定, 但躲藏的位置卻逐漸擴大,漸漸脫離了舊校舍, 來到了有學生活動的新樓。
記錄里他們也試過、在不幸需要進行鬼抓人的晚上躲出校舍。
但它似乎會一直尋找, 直到抓到第一個人為止。
“抓人的目標呢?一圈圈往外找, 直到找到第一人……?”
“看上去是定向的尋找,應該是循著味道吧。”瑪利亞想起了夏油杰告訴自己的, “咒靈都不太聰明嘛。”
教師、學生、工作人員。
按照他們曾在舊校舍工作生活的時長,身上沾染的味道,根據這些人對咒靈的分析。
時間最近染上的味道最濃烈。
而在那些已經遠離舊校舍的人里——待得越久,身上沾染的味道則越重。
這也就導致了教師、職工——特別是在舊校舍還作為住校舍活躍的時代——作為常年待在舊校舍的人,他們身上的味道先天都位于第一梯隊。
想到這里。
兩個打工仔的視線聚攏在好幾條從校內內部調查復印件和一些被精心搜羅到一塊的報紙檔案。
這些新聞也就可以解釋了。
[退休教師于家中失蹤,退休老人的孤獨死問題至……]
[……退休校工……心臟麻痹猝死……]
[……老年癡呆患者離家后失蹤……曾任職黑醋……]
看上去和舊校舍有著深刻聯系的人正一個接一個失蹤或是死亡,但因為他們多半都是退休員工,事情也不是發生在校內……所以事情也沒有和黑醋高中扯上任何關系。
至少從外界看來確實如此。
得出這種結論的同時,麻里姐面上露出了好奇:“……這是教育集團內部才能知道的情報吧?”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杰說是拜托的輔助監督。”瑪利亞倒是一點都不遮掩,非常老實地回答了問題。
女性前輩一時間沒有回答上來。
瑪利亞卻只是撇著臉:“麻里姐也有沒告訴我的事情不是嗎。”
……還以為你就這樣輕輕讓事情過去了呢,之前那副模樣。
她一副盒子當然以事業為重的樣子。
所以麻里姐只能嘆了口氣:“夏油君……總之,我只是覺得瑪利亞不適合跟他成為太好的朋、總之,瑪利亞應該最討厭只能待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吧?”
……那是什么意思?
瑪利亞完全沒懂,也無心去聽,她左右兩只圓不隆咚的棕色眼睛像是老虎機一樣,只上下滾動著‘我超級聰明已經不會被麻里姐騙了’的字眼。
“麻里姐明明又沒有和杰見過面。”金發笨蛋呲著牙,因為兩邊約好的見面,因為夏油杰沖去靈幻咨詢室的關系取消了。
兩人基本上只是知道對方存在,但沒有見過面的狀態。
女性前輩張了張嘴但沒法反駁,麻里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抿著嘴,把自己從校志和學校名簿里找到的情報交給了瑪利亞。
那是有些年頭的學校的年度合照。
看到瑪利亞面上的疑惑,麻里姐輕輕解釋:“舊校舍說是十年前空置下來的……”這是麻里不知道從哪本校志搞來的情報。
舊校舍是黑醋高中最早的校舍,隨著這棟建校伊始的,學校正好也退休了一批次上了年紀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