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紋上的金光暗淡了下來,像是受到的某種無形的庇護消失……
錢箱出現了細微的裂痕——瑪利亞眉頭一跳。
她隱約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才對、只要刻紋還……嗯?
想起了什么,但是又忘了自己要說什么話,金發笨蛋已經用力撓起了自己的頭發。
而她眼見著漆黑一片,只進不出,用于封印的窄口里,幾枚狀似五十円的錢幣突兀掉落。
它落入了真亞的手里,‘碰巧’被眼神逐漸渙散的她握住了。
兇器本人因為驚訝而睜大了眼睛。
……那這樣看來的話,是我給了真亞錢才對吧?
她腦海里泛起了天平的兩端——
目前看來。
自己‘得到’的:失去了記憶、‘我是瑪利亞’、術式倒還在。
付出了——目前看來,是錢幣掉在了真亞手里,但真亞失蹤了,不知道她通過‘許愿’得到了什么。
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交易等價。
除非……真亞許的愿望還有對我有利的部分。
而沒等瑪利亞想明白,那邊的場面已經又出現了變化——真亞抓住了伏黑甚爾的褲腳。
這種蚊子一樣的‘折騰’輕易就被破解。
黑發男人甚至沒有對她用力,只是直接邁步就讓真亞撒開了手,少女的嘴一-張-一-合,瑪利亞忍不住湊近,想要聽清楚真亞說了什么。
……但她聽到的卻是意想不到的聲音。
從背后傳來的。
瑪利亞回頭——頸間的鈔票這會兒已經即將燃燒到了盡頭。
瑪利亞的目光投向了那個被黑發男人——現在想來,應該是伏黑甚爾吧?
她看向了那個被伏黑甚爾帶走的箱子。
在聲音響起的片刻——以3200円,64枚50円,市值4千萬左右的古董為代價。
除了‘木箱’與‘少女’之外的所有時間被暫停了下來。
分不清性別,不存在實體的聲音響起。
[……被他帶走就糟糕了。]
[……你付不起代價,就算是瀕死前的愿望,把所有都補上都不行,只有你一個人認可的價值是不夠的……]
像是直穿耳膜,在腦袋里響起的聲音一樣……是不應該達成的愿望,也不應該傳達到的聲音。
[……咒物立下了束縛,我們的存續建立在不能對世間造成干擾的前提下,我并不存在,也不可以存在,但你、aria不一樣……]
請幫幫我。
[……交換一切吧。]
聲音還在繼續。
瑪利亞皺起眉頭,想要仔細聽清楚箱子說了什么,而少女又如何回答。
真亞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她看到少女的身影出現了閃爍,而與此同時,一人一箱之間,一個嶄新的身影正在出現。
金色的頭發。
和真亞如出一轍的樣貌,和亂糟糟的登山服,如同夢游一般的神情。
那個嶄新的身影將一枚錢幣放在了真亞手里——簡直像是被錢幣封印一般,它看著真亞的身影變得淺淡了起來。
[同意的話,就將‘自己’投入木箱……]
沒有聽完那句話。
但瑪利亞卻冥冥中明白那個身影……自己的意思。
被封印在錢箱里的東西,不管是詛咒、靈魂、還是人類也好,它們都不會死亡。
但瑪利亞還沒來得及繼續——“瑪利亞!”
娜娜明和灰原雄,主要是灰原雄已經像是個橄欖球運動員一樣,把小身板的瑪利亞撞飛了出去。
清醒是清醒了。
畢竟脖頸上的紙鈔還沒燒完呢,被救的本人一點沒有著急。
而躺在地上半天沒喘勻氣,瑪利亞還沒咳嗽明白呢,她就已經跟個小雞崽一樣被灰原雄撈了起來。
黑發蘑菇頭一臉大驚小怪地搖晃著金發笨蛋:“娜娜明!糟糕了,瑪利亞的意識消失了!?”
本來還沒消失的。
瑪利亞只看著七海建人劈開了咒靈——已經被搖暈了過去。
不過,按照身體十足饑餓的感覺,也可能是和上次一樣,力量使用過度,有些低血糖了。
她在昏迷之前還在想著看到的那幕……出現的嶄新、蓄著金發的身影,被放在真亞手心里的錢幣,還有真亞逐漸消失的身影。
啊。
她迷迷瞪瞪地倒在地上,腦袋卻從未有過的清醒……問題確實得到了解答。
真亞還活著嗎?
她于昏迷中‘夢到’了那個暗淡的箱子,和在錢箱里沉睡著的封印物們。
你在這里呀?真亞。
終于交貨了。
耗費了好幾個不知情的家伙轉手,不停降低著‘詛咒’的效力——伏黑甚爾這會兒終于站在了加茂家的庭院里。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要來到這種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