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咱們就這么在河邊釣魚,不再叫點人過來?”年惜月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
他們身邊除了伺候的人以外,只跟了幾個侍衛,不知怎么的,年惜月有點心慌。
大概是人少了,沒有安全感的緣故吧。
“嗯!”胤禛點頭點頭:“本王就想和你一起釣魚,不想人太多,打擾我們。”
人一多,做什么都沒勁兒。
年惜月聞言眨了眨眼睛。
“你這丫頭,山西離京城不算遠,一路走來你也瞧見了,民風淳樸,處處井然有序,老百姓們的日子過得不錯,五臺縣這邊也沒有山匪,不會有事的。”
聽他這么說,年惜月倒是安心了不少。
主要是胤禛的身份太高了,出門在外當然要小心,不然就成了活靶子。
她可不會武功,又養尊處優慣了,逃命都是最慢那個。
“別看咱們身邊就這點人,周圍可是有人護著的,我身為親王,若是在這兒出了事,當地的官員都是要掉腦袋的。”胤禛說完后,看了一眼站在自已身后的侍衛。
“回王爺的話,陳縣令帶著縣城里的衙差們,就在這附近守著呢。”侍衛連忙回話。
“現在該放心了吧!”胤禛輕輕拍了拍年惜月的手背:“你夫君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放心了!”年惜月點頭:“那您慢慢釣魚吧,妾身帶著蕓娘她們摘果子去了。”
一起啃
離這不遠,大概也就一兩百米遠吧,有幾棵果樹,上頭的梨已經很大了,正好可以解饞。
當然了,這世上不可能有無主之物,一看那梨,就是附近的老百姓們的,不然根本長不到這么大。
若是野生的,還小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摘光了。
年惜月不會白吃人家的東西,等會兒會讓侍衛們打聽清楚后,送銀子過去。
她們主仆三人不僅摘了梨,還順道采摘了可以入藥的野花。
“這梨倒是甜!”胤禛學著年惜月的樣子,直接把皮啃了吐到一旁的大桑葉里,吃里面的果肉。
身為王爺的他,以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有點不雅觀。
“今日出門沒有帶刀,只能委屈王爺了。”年惜月笑道。
水果刀肯定是沒帶的,不過……匕首是有的。
年惜月自已都有一個防身的小匕首。
她只是懶得拿出來用而已。
河水很干凈,看起來清澈透明,陰涼處的水還有點冰,把梨放進去洗一洗,啃起來格外有滋味。
“算不得委屈,這樣吃梨其實挺不錯的。”胤禛當然不可能給身邊這些人笑話他們的機會,所以……大家都有份。
乖乖啃吧!
“你幼年時,時常如此嗎?”胤禛見年惜月吃的開心,忍不住問道。
“那當然不可能了,我四歲之前,是由我額娘教導的,額娘可不許我這般放肆,加之我身子不好,很少出門,這三年多來,我身子大好,之前常去京郊的莊子上視察那些作坊,看到莊子上那些果子,我會隨手摘一個,在井邊打水洗了直接吃。”
“當然了,井水和河水,洗洗果子吃也就罷了,不能直接飲用的,夏日里喝涼水倒是舒坦,可這些水若不煮沸了,里面可能有蟲卵,喝到肚子里,容易長蟲……”
說起這個,年惜月就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堆。
因為他們年家那幾個莊子上的佃戶們,從前最喜歡直接喝冷水了,尤其是夏日里,喝的最多,所以得寄生蟲病的人也多。
年惜月三年前發現此事后,好好勸說了大家一番,他們才將這個習慣改了。
古代沒有保溫瓶,加之柴火也不是想有就有的,想喝一口煮開了的水,其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惜月,你懂的可真多。”胤禛倒是一點都沒不耐煩,聽年惜月講了許多,滿臉都是贊賞。
“我從小身子不好,愛看醫書,對這些便有所了解。”年惜月意識到自已說的有點多了。
她發現自已和胤禛待在一起的時候,是越來越隨意了,想說什么便說什么,并沒有什么忌諱。
這男人對她似乎很包容,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人家倒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她的不是。
“惜月,我之前聽你說,你二姐姐就在山西,你可想見她一面?”胤禛問道。
年惜月沒有料到他會問這個,連忙搖了搖頭:“多謝王爺,您能帶妾身去一趟四川,見妾身的四哥,妾身已經很滿意了,咱們此行不是出來游山玩水的,您是奉皇命來求神拜佛的,不好再繞道去別的地方了。”
二姐夫靳治雍,如今是山西渾源州正六品通判。
渾源縣離五臺縣并不算太遠。
估計兩日也就到了。
胤禛這回是打著求神拜佛的目的出來的,皇家哪有善茬,哪怕胤禛這兩年表現平平,也絕對有人盯著他們的行蹤。
“真不見了?”胤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