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聞言看了一眼,發現李氏額頭的確有些紅,不過沒有破皮,用冰敷一下應該就看不出來了。
只不過,她們這馬車上是沒有冰的。
再說了,李氏臉上胭脂水粉擦的比較多,若用冰敷,妝容就花了,也不太合適。
“我額頭還紅嗎?”李氏一邊揉,一邊轉過頭問身邊的芳枝。
“比方才好一些?!狈贾B忙說道。
“有點痛,幫我揉一揉?!崩钍戏愿赖?。
“是?!狈贾︻h首,連忙幫她輕輕揉著有些紅的額頭。
年惜月本來想告訴她們,撞到之后只會越揉越紅,這種時候還是要冰敷比較好,消腫去紅快。
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了。
一來這人未必肯聽她的,二來……她和李氏不僅沒交情,之前還鬧得不愉快,提醒什么的,還是免了吧。
馬車滾滾向前,接下來倒是沒有發生意外,安安穩穩到了暢春園。
年惜月扶著白芷和白薇的手,剛剛下了馬車,就瞧見秋栗匆匆跑了過來。
“二位側福晉,不好了,我們福晉暈倒了,奴婢掐了人中,福晉還是未醒,這該如何是好?”
李氏聞言眼前一亮。
辦法倒是有
“福晉暈倒了,那肯定得趕緊送回府請太醫醫治呀,你們還愣著做甚?趕緊上馬車,把人送回去?!?
福晉一走,論資排輩,等會兒參加宮宴的時候,坐在王爺身邊的人就是她,陪王爺去給皇上賀壽的,也是她。
這可是李氏這輩子夢寐以求的事。
“不成呀,我們福晉之前便身子不適,她未暈倒之前特意交代過了,不管發生什么事,她都要撐到去主殿給皇上賀壽,不知二位側福晉可否幫幫忙,請一位太醫過來,給我們福晉瞧瞧?”
福晉之前便說了,今日是萬歲爺六十歲大壽。
為了這場萬壽盛典,內務府從三年前就開始準備了。
作為兒媳的她,今日要是未能出席這場盛典,未能給皇帝祝壽,絕對會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就連皇上心里也會不舒坦。
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在他老人家過壽辰這日就病的無法赴宴了?
若因為此事便覺得福晉晦氣,那福晉以后怕是寸步難行了。
秋栗的意思,是要年惜月或者李氏,親自幫忙請太醫。
今日這樣的日子,自然有不少太醫隨侍在皇帝左右,可作為奴婢,她根本接近不了那些太醫。
只能請兩位側福晉幫忙。
原本她可以請王爺幫忙,可她這會兒根本不知王爺在何處。
今日來參加萬壽盛典的皇親國戚頗多,大家身邊不可能帶太多伺候的人,四福晉也只帶了秋穗和秋栗二人。
“這個時候請太醫?虧秋栗姑娘敢開口,那些太醫都是跟在皇上身邊的,我們去請,肯定會被人阻攔,即便請到了,福晉暈倒的事兒,也會傳的眾人皆知?!崩钍习櫭颊f道。
秋栗聽了她的話后,也有些六神無主,汗水都急出來了。
“你們趕緊把福晉送回去吧,別在這耽誤了,若真的是急癥,被你們這么一耽誤,恐怕要出大事?!崩钍瞎首鲹牡馈?
“可是……可是福晉真的不能回去呀。”秋栗急的不行。
“那你們就等著,看看福晉等會兒會不會醒?!崩钍险f完后,看了年惜月一眼:“年妹妹,咱們進去吧,先去赴宴的大殿里坐著等候,今日這樣的日子,可遲不得?!?
李氏的意思年惜月聽明白了,她是要把四福晉丟在這兒不聞不問呢。
打從進府后,年惜月便發現,四福晉和李氏是面和心不和,李氏在四福晉面前表現得還算聽話,不過是迫于對方是嫡福晉,不得不如此,其實早就心生怨懟了。
四福晉今日若不能赴宴,最高興的肯定是李氏。
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無論在窩里怎么斗,在外頭,終歸要收斂一些。
今日這樣重要的日子,四福晉若是不能陪在胤禛身邊一同赴宴,事后,他們夫妻二人都會成為眾矢之。
胤禛之前所有的努力,或許都白費了。
她費盡心思幫胤禛準備的賀禮,也打水漂了。
不過,一想到四福晉之前針對自已,年惜月也不可能不計前嫌,把人給救醒。
她今日出門特意讓白薇帶了銀針匣子,以備不時之需,以她的本事,可以施針讓四福晉醒來。
可年惜月并不打算這么做。
“秋栗姑娘,人昏迷不醒時,若是一盆冷水澆過去,你猜會怎么著?”年惜月看著秋栗,柔聲問道。
秋栗聞言愣住了。
若真的一盆水澆過去,福晉肯定會醒,但福晉本來就病了,再澆上一盆冷水,那不是病上加病嗎?
再說了,福晉還要赴宴呢,若從頭到腳被水淋濕,還怎么去?
衣裳倒是有換的,
這個時候重新梳頭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