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府的彩棚離宮門很近,眾人連忙探出頭看熱鬧。
片刻之后,午門開了,皇帝的龍輿在眾人簇擁下緩緩出來了。
至于之前進宮賀壽的皇子、皇孫和重臣們,則從兩側的小門依次而出。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賀皇上,萬壽無疆!”待龍輿緩緩過來后,年惜月連忙跟著眾人一起下跪賀壽。
“皇上萬壽無疆……”
“皇上萬壽無疆……”
賀壽聲此起彼伏,直到皇帝的龍輿走遠,年惜月起身后,耳邊依舊有賀壽聲傳來。
“走吧,我們去暢春園。”四福晉打起精神說道。
福晉暈倒了
一行人乘坐馬車,往暢春園趕去。
年惜月和上回出門時一樣,與李氏同乘一輛馬車,不過這回的馬車要大的多,兩人各自帶了兩個丫鬟,也都坐在了馬車上。
皇帝的圣駕已經在去暢春園的路上了,他們這些前去赴宴的人,當然也得加緊趕路,若是再讓奴婢們步行二十里地,說不定會耽誤時辰。
不過年惜月發現了,馬車駛得很慢,人要是稍微走快些,也能跟上。
可見皇帝的龍輿走得有多慢。
想想也對,今日這樣的盛典,就跟自已前世看到的花車游行的差不多了。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的觀眾們,看的是各種各樣的花車,而這一世的老百姓們,看的是皇帝,還要跪拜行禮,給皇帝賀壽。
年惜月掀開馬車簾子看了一會兒,便沒什么興致了,索性閉目養神。
李氏今日倒是沒敢帶李榕兒一塊出門,而是帶了自已身邊的大丫鬟芳枝和桃枝。
大格格那日和她說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她家女兒可是郡主,身份高貴,可出門在外時,依舊有人拿這個說事兒,笑話他家女兒,李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她見年惜月閉目養神不吭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掀開馬車一側的小簾子,往外頭望去。
今日的京城可真是熱鬧呀,就連大街上的老百姓們,也穿的光鮮亮麗的,紛紛趕來來給皇帝賀壽,這場萬壽盛典,比過年還熱鬧,簡直盛況空前。
不過想想也對,過年是冰天雪地的,不像如今,正值春暖花開,天氣暖和舒適的時候,誰都想出門走走,湊湊熱鬧。
今日的京城,可謂萬人空巷。
李氏看得正起勁兒,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她措不及防,額頭磕在了車窗邊緣上,一下就紅了。
年惜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嚇了一跳,幸虧她之前靠在軟墊子上閉目養神,沒有受傷。
“怎么回事兒?”李氏捂著額頭,有些憤怒道。
丫鬟桃枝連忙掀開前頭的簾子詢問車夫。
“回側福晉的話,咱們的車轱轆不小心壓到了一個木塊,讓側福晉受驚了,是小人的錯,請側福晉責罰。”車夫嚇得不行,連忙請罪。
“真是晦氣,快走吧!”李氏揉著額頭,一臉不耐煩道。
后頭還跟著不少馬車呢,都是要去暢春園赴宴的,他們也不好在這兒停著。
“是。”車夫應了一聲,連忙趕著馬車往前走,跟上了四福晉他們。
年惜月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他們這些皇親國戚的馬車,一路上除了自家帶著的護衛以外,還有步軍營的人馬在一旁護著,按理說是十分安全的。
這街面上若是有石頭和木塊之類的東西,早就被清理了。
他們的馬車怎么會壓到大木塊?
此刻,她也不可能吩咐人停下馬車去查,只能事后再派人查一查,看看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和李氏只是胤禛的側福晉,論身份地位完全比不上前頭的嫡福晉。
深閨內宅的婦人,除了和府里的人有些矛盾之外,也不可能得罪外頭的人。
倘若她們二人不小心從馬車里摔了出去,不僅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在皇帝大壽之日出現這樣的意外,那完全是在給皇帝找晦氣,她和李氏就算不會被皇帝治罪,以后也不敢再進宮了。
難不成,是四福晉安排的?
年惜月很快否定了。
四福晉雖然不喜歡她們,但也是個極其愛面子等人,人家一心維護雍親王府的利益,維護她嫡福晉的位置,不會在今日這般重要的時刻,給她們使絆子。
畢竟,她們二人要是出了事兒,丟的可是雍親王府的臉。
不管是什么原因,總得派人查一查。
“這好好的路,有這么多人巡查,怎么還會出現那么大的木頭?我方才還以為,咱們這馬車要翻了呢,怪嚇人的。”李氏忍不住說道。
“或許是意外,或許是人為,李姐姐可有仇家?”年惜月問道。
“當然沒有。”李氏愣了愣,連忙搖頭:“我十幾歲就在王爺身邊伺候,從未和人結仇,就算是府里這些姐妹們,也只是因小事,偶爾爭執幾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