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傅西凌：“怎么了？”

&esp;&esp;“今晚能不能改期，”她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我臨時有事。”

&esp;&esp;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esp;&esp;“什么事？”他的聲音依然平穩。

&esp;&esp;“和朋友約了看電影。”她頓了頓，迅速補充道，“是去年就定好的，是我忘記了，沒有跟你說。”

&esp;&esp;又是一陣沉默。

&esp;&esp;知道了。傅西凌的聲音很平靜，甚至帶著理解，確實該按先來后到。

&esp;&esp;他當然知道她說的那個朋友是誰。

&esp;&esp;“抱歉，”她低聲說，“明天補償你可以嗎？”

&esp;&esp;“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傅西凌打斷她，聲音冷靜地像公事公辦，“按你的安排來。”

&esp;&esp;他掛斷了電話，通話結束得干脆利落。

&esp;&esp;周紫妤盯著手機，她知道他生氣了。

&esp;&esp;傅西凌盯著眼前的畫布，他當然明白該講先來后到，可心底某個角落還是隱秘地期待著——期待她說出偏向他的答案，或者哪怕只是短暫地糾結一下。

&esp;&esp;周紫妤沒讓感性干擾判斷。

&esp;&esp;這也許還是件好事。

&esp;&esp;旁邊傳來小狗爪子拍打地板的聲音，小熊叼著玩具站在畫室門口，歪頭看他。傅西凌把它招過來，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想起這周以來，這小家伙硬是把睡墊從客廳拖到門邊，固執地等一個可能不會回來的人。

&esp;&esp;狗都知道偏心，人卻不會。

&esp;&esp;但起碼周紫妤還專門打電話來解釋，她是根據時間先后做出的理智客觀決定，不是無條件偏向那個“她”，是否也算一種進步。

&esp;&esp;有那么一瞬間他非常想跟小熊告狀，但小熊已經是非常死心眼的狗了，說好的東西沒給它，它是一定會鬧的。

&esp;&esp;————

&esp;&esp;電影院的燈光亮起時，周紫妤才發現自己錯過了不少劇情。銀幕上絢麗的特效和精巧卻簡潔的對白像隔了層毛玻璃，而她的手已經第七次摸向手機——鎖屏干干凈凈，沒有未讀消息。

&esp;&esp;“這部的世界觀比上一部宏大好多，”徐珠捧著沒吃完的爆米花，手肘輕輕碰她，“你覺得那個時空折迭的設定怎么樣？”

&esp;&esp;“嗯……很新穎。”周紫妤含糊地應著，拇指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

&esp;&esp;徐珠看向她的手。

&esp;&esp;“小魚，你今晚看了很多次手機。”

&esp;&esp;周紫妤手指頓時僵住。

&esp;&esp;“是工作消息嗎？”徐珠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刮，像大學時她們互相涂指甲油的搗蛋小動作，“還是，還是有其他事？”

&esp;&esp;周紫妤把手機揣回口袋，“沒什么事，只是看看時間。”

&esp;&esp;徐珠非常想吐槽一句，那就是這部電影爛到讓你坐不住了？她看著好友，在心里悄悄搖了搖頭，周紫妤非常不會撒謊。

&esp;&esp;看完電影兩人去了家西餐廳，暖黃的燈光下，周紫妤盯著菜單看了超過一分鐘，久到字都開始扭曲。徐珠支著下巴看她，這家餐廳她們來過兩次，不至于看這么久的菜單。

&esp;&esp;察覺到徐珠的目光，周紫妤放下菜單，隨便要了份牛排。

&esp;&esp;餐廳的燈光將餐巾紙映照成溫暖的米色，徐珠用小銀勺輕輕攪拌著面前的玉米濃湯。

&esp;&esp;“小魚，”她突然開口，“你是不是不開心？”

&esp;&esp;周紫妤切牛排的手一頓，刀尖在瓷盤上劃出細微的聲響。“沒有。”她垂著眼簾，將一塊牛肉送入口中。

&esp;&esp;她盯著好友低垂的睫毛，那下面藏著的情緒她再熟悉不過——從大學時代起，周紫妤就是這樣，越是心事重重，越要把自己繃成一張拉滿的弓。

&esp;&esp;徐珠輕聲說：“你什么都不跟我說。”

&esp;&esp;餐桌上陷入短暫的沉默。周紫妤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冰水滑過喉嚨，卻澆不滅那股不安感。

&esp;&esp;氣氛有些尷尬。

&esp;&esp;她輕輕吸了口氣，“沒關系，你想說的時候我隨時都在。”

&esp;&esp;但心里卻悄悄嘆了口氣，將剝好的甜蝦放進周紫妤碗里，蝦肉上還沾著檸檬汁。“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