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在做什么?”
有人吃醋會哭,有人吃醋會大吵大鬧,而樂于知只是握緊陳芨的手腕壓在墻上,冷著臉仰起頭,被嫉妒蒙蔽的雙眼幾乎要將她灼穿。
呼吸間又聞到那股木質調的香味,想起剛才八秒的擁抱,他簡直煩透了,根本管不了這是哪里,也不在乎會不會有人發現,盯著她微張的唇想要用標記覆蓋的念頭愈發濃烈,下一秒就踮起腳尖吻上去。
“樂于知!”
陳芨扭頭躲開,唇與唇堪堪擦過。
“你在發什么瘋?”她擰緊眉,輕松掙開他的束縛,反手把他壓在墻上。
樂于知是瘋了。
受不了那個擁抱,更不敢去想為什么陳芨會在早上送沉眠來學校。他們昨晚在一起嗎?還是說一整個周末都在一起?在一起的時候又都做了些什么?
好難猜啊
她身上的香水味比剛回來那天還濃,已經熏入味,挑釁似的撲在他臉上。
真的很難聞。
手被攥疼了樂于知都沒皺一下眉,繃緊臉死死地盯著陳芨,“我在家里等了你一個晚上,問你在哪里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你這兩天都在做什么?”
“和你有關系?”陳芨目光發冷。
“有關?!睒酚谥劭粢呀浻行┘t。
“我剛才看見你和沉眠一起進來了,他抱了你,你沒拒絕。你們在一起了是嗎?”
“”陳芨沒想到會被他看見,頓了下手上的力道松開些許,下意識的反應落在樂于知眼底就是默認的意思,他強忍住崩潰重重咬住唇,直到血腥味在唇間蔓延還是壓不下泛濫的妒忌心。
“姐姐”他忽然不怕了,啞著嗓子故意激怒她一樣喊出聲。
懲罰我好不好。
帶著恨意也沒關系,我要你惡狠狠地吻住我,撕扯我的衣服,甚至就在這里進入我都可以,我不會逃跑的。
我是你的。
你也必須是我的。
可瘋狂的期盼中陳芨什么都沒做,望著他泛紅沁出淚水的眼睛驀地嗤笑出聲,洞穿他全部的心思一般松開他往后退。
“樂于知,你把我當什么了?”她平靜地看著他。
“我把你當成什么”樂于知抬腿靠近她,“你不知道嗎?”
她后退一步,他就前進一分,一點一點,把她重新抵在另一邊的墻角。
刺骨的冷沿著墻面沖入背脊,陳芨不耐煩地看向他,“說夠了嗎?”
“不夠?!?
樂于知貼上她的身體,聲音很悶,“我不喜歡你看他的眼神?!?
“你有資格管我?”陳芨兩只手抄在衣兜里,沒動。
“我喜歡他你第一天知道嗎?”
專挑讓他難過的話說出口。反問落下,樓道里頃刻陷入死寂,alpha清醒冷漠的眼神仿佛獠牙刺入他的身體,話里話外都是“你不配”。
“是,我沒資格”眼眶兜不住眼淚,一滴一滴貼著臉頰流下,樂于知笑起來,壓著嗓子又重復一遍,“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的人”
“那作為弟弟呢,”他問,“對未來的姐夫表達不滿可以嗎?”
“不滿?”陳芨冷笑。
然后捏住他的下顎,眸色深不見底,從滲出血色的唇游移到那雙眼,無動于衷地看著他顫抖后翕動的長睫,毫不留情地戳穿,“你是對他不滿嗎樂于知?你是對所有可能成為你姐夫的人不滿,除非那個人是你?!?
“”樂于知抿著唇,下巴的嫩白色在指腹下漸漸勒出紅印。
不吭聲是因為她說得對,他就是對誰都不滿意,他就是不喜歡她眼里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他想頂替自己姐夫的位置。
長久的靜默陳橫偌大的空間,樂于知哭了,說不出話,在感受到陳芨松開鉗住自己下巴的手后,他有點舍不得,既痛苦又清醒,下一秒抓住那只垂下的手,張開嘴咬了一口。
“陳芨,我討厭你。”他忿忿地說,鼻音很重。
“”
陳芨沒掙脫,滾了滾喉嚨,“你再說一遍?!?
“我討厭你?!睒酚谥椭^,停頓幾秒真的又說了一遍。
“再說?!?
鼻音更重了,握著她的手不放,牙齒發狠地咬下卻一點沒讓她感到疼,“我真的真的……好討厭你”樂于知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陳芨直直地盯著他垂下的腦袋,“巧了,樂于知,我也討厭你?!?
“不,你恨我,”樂于知啞聲說,“陳芨,你恨死我了……”
“原來你也知道我恨你?!?
她沒否認,可語氣怎么聽都不像是恨,靜了很久才低聲喊他“謊話精”。
“可你也說過,只要認真跟你道歉,你永遠都會原諒我”樂于知說,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所以呢,你就放心大膽、心安理得地來傷害我了嗎?”陳芨不知想到什么,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無力地靠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