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內部去,走出幾步卻又倒回來,再問一句徐弘毅:“流言是怎么說的?她糾纏宋云開惹毛了宋云開?還是她想攀高枝激怒了王傲?”
兩種說法,姜近都覺得邏輯上有點不太通順。
徐弘毅左右環顧,確定附近沒有額外的耳朵,才壓低聲:“說她糾纏宋總惹毛了杜總。”
“誰?”姜近一時沒法應過來。
“杜總,杜薇。”
姜近若有所悟地點頭離開,按杜薇那副正宮心態來看,邏輯顯得通順了。
臨走前她給徐弘毅留話:“我想起什么再電話問你。別又不理人了。”
徐弘毅等人走遠了才想起來,沒給她留過電話,但“他們”也說了,姜近是調查記者出身的公關經理,區區電話她能知道。
不太湊巧,公關經理一回辦公室又被行政審批文件的遞送事宜和總裁家系列狗血后續拖住,臨近下班時間才提前一刻鐘翹班回家。
宋云開看見oa打卡離開的記錄追下樓時她人早已沒了影。
是了,要不是下雨在大廳等車,常規情況很難逮住她。
宋云開氣得叉著腰在一樓晃一圈,挑了一遍保安和前臺的刺,見者有份,人人挨罵。
姜近的記憶沒出錯,雜物箱里不見用完的本子。
不過她倒是找到了那個牛皮本套,略薄,里面只有兩本從沒寫過的本芯,正因為沒有信息、看起來像個新本子,所以夏天整理東西時忽略了。
人自殺,會先把過去的文字筆記全銷毀了嗎?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但姜近認為如此保護隱私的人也應該會把手機和筆記本電腦也格式化。
或許更可能是有人殺了她、把她手邊的文字筆記順手銷毀了。
如果是那樣,兇手就不會是杜薇,沒有“原配打小三”會做到追殺好幾年還銷毀記錄的份上。
一個來電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秋朗。
“近近你有空嗎?我今天晚上不值班。”
姜近沒過腦地答:“行啊在哪見面?我正好有點新進展,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我在‘diva’,那個會所,你認識嗎?”
“我知道。”姜近把牛皮本放進書包,“我馬上過去。”
去的路上,姜近滿腦子都是阿月消失的本子、宋云開對人的漠視和杜薇那殺傷力挺大的占有欲,信息過于碎片,暫時理不出頭緒,占用了幾乎整個cpu,讓記者賴以生存的敏感度直線下降。
推門進入包間之前,她沒有產生一絲疑惑,閨蜜聚會為什么要約在娛樂場所?
里面過分安靜,考慮到除秋朗以外還有七八個人。
掃視一圈室內,本能讓她想轉身就跑,但在看見秋朗的一刻又放棄了那個念頭。
周子軒坐在沙發中間,面前有個空了大半的酒瓶,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酒精作用下他整個人很興奮,熱情地起身朝她張開雙臂:“別來無恙啊姜記者。噢!”
他點點自己的太陽穴,“搞錯了,現在是姜總監,君騰的是吧?”
話音未落,守在門邊的兩個跟班已經把姜近控制住,就像他們摁住秋朗那樣,并順手把包間門關緊。
姜近保持鎮定,直視他道:“你知道秋朗全家是干什么的嗎?”
“我知道啊,警察么,那又如何?越是正規軍越得遵紀守法,能奈我何?”周子軒一臉壞笑,“不過你放心,我也沒打算動她一根汗毛。冤有頭債有主,就咱倆之間的帳,算算清楚唄。”
姜近面無表情:“你這樣對我,怎么跟我父母交待?又怎么跟你父母解釋?”
“放心,我爸媽拎得清,生意是他們的底線,交情再好不能影響生意。”
他走近,一腳踹在她膝蓋骨上,看著她摔下去,居高臨下,
“你先越界的。”
驚魂“碰上你的事,他比較容易‘殺紅……
diva會所開在市中心黃金地段,背靠金越建工集團。
這金越建工早年是“地頭蛇”,在房地產熱的時代憑借拆遷發家,后來參與搞施工,兼帶經營這娛樂業,野路子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背景才能控得住這種黑不黑灰不灰的生意。
會所的老板往上是金越的老板,金越的老板安靖宇現在保障房產業比娛樂做得大,本來并不是天天都在會所駐扎,有時十天半個月才露一面,過問的一般也就是大客戶或賬務的事兒。
今天很湊巧,君騰的合作方來了幾個老外高層,柳副總在陪他們玩。
吃過晚餐,就近轉戰了diva搞第二場。
安總和宋云開是拜把兄弟,宋云開不能來,他的客人來了,這種場合當然要露個面喝兩杯酒給足兄弟面子。
這會兒,氣氛正鬧到頂峰,服務生們領著一串陪酒小姐去讓客人挑,先進了一波模特范兒的,似乎沒踩在客人興趣點上,又換了一波。
安靖宇給柳逢青使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