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宋云開:“…………”
真把人當司機了!
沉默了片刻,宋云開輕描淡寫地重啟另一個話題:“一會兒到了那邊,就說你是我女朋友。”????
這么高難度任務怎么提前不說?
姜近條件反射皺著一張苦瓜臉:“誰能信吶。”
宋云開眉頭蹙深:“誰敢不信!”
突然拽哥上身,姜近只好順著他換出狗腿腔調:“……那是,以開哥現在的地位指鹿為馬小意思。”
誰知人不領情,反而拔高音調:“罵誰太監?”
“沒,不是那意思,哎呀你怎么這么愛生氣。”
宋云開氣得做了一次深呼吸,整理情緒:“總之你就一直跟著我別亂跑,跟人介紹你,你就點頭笑一個,走走過場盡早開溜。”
“主要騙誰啊?你奶奶?怎么也不讓我做點準備,我不是那種擅長討長輩喜歡的人,萬一這么重大場合惹她不高興呢?”
宋云開“嘁”一聲:“那就去惹她不高興。家庭關系一般,期待你發揮特長,送她上救護車。”
姜近默了片刻,不知他是真要氣他奶奶,還是諷刺自己,不管是哪個選項,都挺欠的。
她回頭從兩人中間往后看去,指著那輛載助理和保鏢的車:“后面那車最多能坐幾個人?”
宋云開沒多想,接話:“九座的。”
“不太夠。”語氣帶點遺憾。
宋云開是兩分鐘以后才反應過來,又被她暗戳戳罵了,但已經失去了還嘴的最佳時機,再開口顯得像慢半拍才找到笑點的豬。
到了目的地,姜近才知道擔心多余,別說她當宋云開女朋友沒人敢懷疑,就算說她是宋云開做壽的奶奶也合情合理。
這壽宴有dressde,四十歲以下男士全場西裝,女士盡是禮服。能不理這套規矩的,大多是有職務的領導,五六十歲把派頭寫在臉上。
唯獨宋云開和姜近,穿得像來南法小鎮度假閑逛,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跑車開進園子,蔽日的梧桐樹夾道,日落星升,燈光烘托氣氛。淺褐色石壁的建筑緊密挨著,白石路穿透綠樹叢擠近噴泉,一下車,就聞到池邊的水腥氣,空氣里彌漫著檸檬、橘子和茉莉香。
進門一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姜近跟在宋云開身側受注目禮,絲毫不怵,反正沒人認識她,即便有丟人之處只會記在宋云開頭上。
宋云開一邊沿路跟熟人打招呼一邊壓低聲挑刺:“別人都挽著手,你怎么不挽我?”
姜近:“別人穿西裝禮服挽手很正常,我們倆穿這樣,挽手像扶老奶奶過馬路。”
宋云開冷哼,一把將她手拉過來攥手里牽著,大步流星徑直穿過宴會廳,走向被眾星拱月的一位老太太。
張木蘭已經入座在第一桌主位,看著十分硬朗,骨架偏粗大,毫無一般老年人佝僂之相,頭發染了全黑,吹成牡丹花似的造型,穿著也富貴,充滿金錢堆砌出來的氣質風度,仿佛才六十上下。
姜近心下判斷,要完成送她上救護車的任務不易。
她的左側坐著宋云開的大伯,右側是臨時坐在那里陪她聊天的隔代小姑娘。由于宋云開的爺爺去世早,現在她是唯一在世的長輩,在家族里很有話語權。
宋云開走到跟前,笑瞇瞇裝得像個孫子,但又裝得皮笑肉不笑,把姜近介紹給她:“奶奶,這我女朋友,您不是總操心嗎?我給您帶來看看。”
張木蘭臉色一沉,表情滯后了兩秒。
她操心,是要給長孫物色名門閨秀,哪是讓他隨便找個……女的。
攪局“以為你挺能,原來是紙老虎。”……
張木蘭銳利的目光掃過姜近。
這女孩面容清秀沉靜,眼睛亮極而視線穩定。
從善意的角度可以找到很多溢美之詞,但此刻在張女士心里只浮現出六字定義“不是省油的燈”。
宋云開上一個經常帶在身邊的女孩——韓璐,張女士也見過好幾次。
雖然張女士對那位也不甚滿意,覺得太任性驕縱,作派像寵妃不像正宮,但同時又覺得,男人會喜歡那一型是可以理解的。
面前這位,有種讓她捉摸不透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