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什么了?”家入硝子問。
五條悟撐著下巴,“嗯看到什么了呢~嘛,看到小白身體里住了個人。”
家入硝子愕然,“人?”
五條悟笑著點頭,“一個很小很小的人”他比劃了下,大概兩個指節那么小,“這么小,抱著腿,縮在小白的身體里,取代了原本咒力團所在的位置。”
家入硝子把煙塞進嘴里,眼神透出一股半死不活的氣息,常年在醫務室里被壓榨,校醫的身體遠不如高專時期還能和兩位同期嘗試著訓練體術那般健康,此時眼底青黑更深,倦怠源源不斷從身體深處傳來,但又因為早已習慣這種感受,所以只是虛靠在樹上。
“所以小白實際上是個人。”家入硝子閉了閉眼,又抽了一口煙。
五條悟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嘛。還不確定。”
白發咒術師露出一口白牙,“讓我再觀察觀察。”
家入硝子斜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記得去夜蛾老師家里。”
“夜蛾家里?”五條悟頭上蹦出一個問號,“我去夜蛾家里干嘛?夜蛾找我有事?”
“轉眼就忘了啊你。”家入硝子往旁邊移了下,給追上來的五條悟留了個位置,“夜蛾讓你空閑時間去帶一下熊貓。”
五條悟指著自己的臉,“我?帶熊貓?”明明前兩天才因為他擅自帶熊貓出門揍了他兩拳,頭上的包都還消呢,就要把孩子甩給他了嗎!?
不過也能理解,這幾天高層隨機召集兩所學校的校長開會,也不知道學生加老師加后勤人員都湊不齊三位數的學校有什么會好開的,反正真正的目的不是開會,而是產生了自我意識的熊貓咒骸吧。
五條悟擺擺手,走向岔路的另一邊,“我先回宿舍換件衣服,硝子你早點睡,不然晚上來傷員你又沒法睡覺,你的黑眼圈已經黑到你這個人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猝死掉了。”
家入硝子頭也不回,“五條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說好話。”
不要說這種一看就像是詛咒的玩笑話啊。
“忠言逆耳哦~”五條悟的聲音遠遠傳來。
半夜,伊地知敲響夜蛾正道家的門,開門的青年嘴里咬著一根和他臉差不多大的波板糖。
“喲,伊地知,還有小白。”
五條悟揚起一個清爽的笑,發絲因為沾水的緣故貼在臉頰邊,配上一張精致的童顏,活脫脫一個膠原蛋白滿滿的男子高中生模樣,和渾身散發出班味的伊地知形成鮮明對比。
“五條先生。”伊地知欲哭無淚,天知道他還有一個任務就要下班了,結果在街頭電樁上看到了五條悟養的鳥,那鳥看見他就飛過來落在他頭上,動作自然熟練,讓和他交接的同時,以及另一位咒術師大人都詫異地看向他。
“那是,五條家主養的鳥吧。”總監部新上任的大人來自禪院家的軀俱留隊,眼睛是很符合禪院特色的淺綠,唯有溫和的氣質和笑,與傳言中的形象有差,但是隔著衣服都能讓人感受到的爆發力證實他身份不假。
黑發綠眼的咒術師瞇著一雙狹長的吊梢眼,神色莫名地注視伊地知頭上的白色鳥兒,“哈哈哈哈,這是什么品種的鳥?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
伊地知解釋了幾句,男人認真聽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牧野千禾好似看到那個男人視線直直看向他,恍然間竟有種被看穿的涼意。
“哦呀,能跟著你一起執行任務嗎,真是聰明的鳥兒。”
“是,不過也只是站在外圍,不會讓她去中心地帶。”
后面的話如何牧野千禾再也聽不清了,只覺得如墜冰窟。
被發現了,不,準確來說,是被察覺到端倪了。
牧野千禾從對方看向她的眼神中探出這種訊息,隨之而來的是滿滿的困惑。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嗎?為什么那個禪院家的咒術師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露出那種表情,那種發現了可以作為樂子觀賞的表情。
那個禪院頭上沒有縫合線,所以不是羂索,但萬一羂索有可以去除縫合線的方法?!不對,縫合線是束縛效果,去不掉,牧野千禾心落回肚子里。
所以對方是誰?
所以你到底是誰啊!一看就是幕后黑手的氣質和形象,漫畫里可沒有你這號人!
牧野千禾帶著滿腦袋疑問,是炸著毛坐在伊地知肩膀上返回的。
途徑陌生的道路,牧野千禾見怪不怪,只當是五條悟的另一個落腳點,但等到她看到打開門,穿著柔軟家居服的白發男人剛說完一句話,一只圓滾滾萌萌噠的可愛熊貓就從房間里跑出來,腰上圍著尿不濕,嘴里還叼著一個奶瓶時懵了。
熊貓?
牧野千禾歪著腦袋,想起漫畫劇情里有只戲份比較少的咒骸,正是眼前的熊貓。
熊貓居然現在都還是幼崽熊貓的樣子么,距離正篇劇情開始已經沒剩幾年了吧,想到幾年后外表可愛,實則戰力爆表的熊貓,牧野千禾看向現在這個小熊貓的眼神帶上點微妙。
還以為熊貓是在五條悟高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