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 它們就會蹭蹭蹭的長。
塔子阿姨是這樣說的,兩個孩子便深信不疑。
這么久以來在塔子手底下幫忙,惠已經是很熟練的小小幫手,他提著小桶和鏟子,和津美紀說出自己的發現。
“這里長了一個花苞。”
那花是去年種下的,居然這樣早就要開花, 兩人湊在一起細看,然后聽到院門出傳來咚的動靜。
津美紀抬頭看去,那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但是惠卻睜大眼睛眨了眨,隨后抿著唇一言不發。
“快、快跑!”匆匆忙忙跌倒的是河童, 它一臉慌張,“夏目大人呢,有可怕的家伙靠近了!”
它著急說個不停,但是因為津美紀沒辦法看到, 所以惠也只能小幅度抬頭。
“有客人啊。”津美紀突然開口, “是夏目哥哥的朋友嗎。”
河童報信還是太晚,又或者說它發現的太晚。那個高大的男人單手拎著中級之一, 然后見有孩子看他又隨手一丟。
中級立馬和河童抱作一團,對那個渾身散發恐怖氣息的男人十分恐懼。
但夏目不在, 這個家里也只有一個大人。惠緊張的不行,他熟練召喚出玉犬。
津美紀沒有察覺到不對,她往前走幾步詢問:“你好, 這里是藤原宅,請問您找……”
她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走近后看到了那個男人嘴角的疤痕。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但津美紀還是回想起這人的身份,于是原本微笑的表情變成凝重:“惠。”
“哦呀,是客人啊。”
在兩個孩子遲疑的時候,塔子已經推門走了出來,她依舊是笑容滿面:“歡迎。”
對于有客人來訪這點,她好像早就知情,不過看兩個孩子警惕的樣子,塔子又特地蹲下去摸摸他們的腦袋:“這是貴志哥哥的朋友,所以能麻煩你們招待一下嗎。”
津美紀頓時有些如釋重負,惠也沒了一開始那么強烈的敵意。但站在門口的人并不動彈,好像是隨時準備轉頭離開。
塔子也料到這點,一邊解釋夏目馬上回來,一邊又從后面輕輕推了推兩個孩子。
惠沒有顧慮反倒是更為主動,他端過待客的茶,主動送了上去:“請用。”
不過大腿高的孩子一本正經,他的臉上圓潤很有氣色,看樣子就知道被養得很好。
伏黑甚爾還是動搖了,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到桌子前。
那個扎著低馬尾的女孩,有些害怕和顧慮地站在門口看他。許久后趁著惠去拿東西的間隙,津美紀鼓起勇氣上前:“甚爾叔叔。”
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記事,而且當時對于媽媽帶回來的陌生男人,她還是記得的。
對于這個兇巴巴的男人,小小的津美紀還是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惠,她又遲疑著開口:“您是來帶惠離開的嗎。”
甚爾有些意外,本以為這個懂事的孩子,會問他知不知道媽媽的下落。
在津美紀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沉默中,單手端著杯子的男人低頭說道:“不會。”
“另外別告訴他。”甚爾斂目,說出自己的請求,“這樣就好。”
沒被自己的孩子認出來并沒有什么,至少對甚爾而言沒什么。畢竟上一次見那個孩子,他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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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都用手撐著下巴,坐在玄關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夏目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幕。
“怎么了?”夏目脫下外套,順帶問了句,“有客人?”
津美紀點頭點個不停,然后又難得主動的將夏目拉到一邊:“是惠的爸爸。”
聽到這樣的話,夏目也下意識瞟了眼惠。那個孩子依舊一本正經坐著,似乎對這件事毫無察覺。
“我知道了。”夏目伸手摸了摸津美紀的頭頂,看出她的擔心特地寬慰,“沒事的,不過應該說總算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