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給出地址還是冬天,如今已經快要是春天,中間橫跨太久,讓他快要以為甚爾沒這個心思。
“我回來了,塔子阿姨。”
少年主動開口在門外喊道,于是門內的兩人停下話題。塔子一手貼著臉頰,笑瞇瞇道:“哎呀,不知不覺說了這么久嗎。”
“沒事。”甚爾簡單回道,“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兩人聊了不少,但也是塔子單方面的敘說。她提到兩個孩子成長過程中的趣事,說到興頭上的時候,又特地翻出相冊,指著被記錄的孩子提起當時的情景。
塔子看著那如出一轍的長相,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個男人的身份。夏目早和她說過這件事,雖然一個合格的爸爸不應該這樣,但是喪妻之痛確實很難寬慰。
而且這短短時間的相處,也讓塔子明白這個男人有些不善言辭。
出門和夏目交接的時候,塔子特地點了點頭。夏目了然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然后就看到站在廚房的高大身影。
他沒有提起其他事情,只是順勢將帶回來的點心分了分:“老師,你的那份已經在路上吃了哦。”
“什么什么,我怎么完全不記得這樣的事情。”貓咪老師跳上桌子,它抗議道,“反正這個家伙一看就不喜歡,干脆不要浪費吧!”
夏目不理會這樣的無理取鬧,只是在甚爾對面坐下:“我聽津美紀說了,你不希望惠認回你?”
那個孩子根本就不記得爸爸長什么樣子,所以說的想他,不過也是少年善意的謊話。
甚爾不言語只是盯著那只胖貓咪,看著它眼巴巴的樣子,又挑眉惡趣味的將盤子里的羊羹一口吃完。
杯子里的茶冒著熱氣,想起之前的初見,夏目覺得面前的男人已經卸下大半的防備。
“惠是很內斂的性格,雖然他沒有表示,但是也是很在意你的。”夏目不緊不慢道,“說不定在日后,他都會以為你是在外面亂來的、不靠譜的爸爸。”
“你知道嗎,他其實很想你的。父親的位置,是其他人沒有辦法取代的。”
甚爾總算是抬起頭,他又一次認真的打量面前的少年:“為什么。”
簡單的三個字,是他的疑惑和不解。甚爾知道自己的孩子大概會覺醒術式,成為和他不同、有天賦的人。
但是很顯然,夏目的目的不是為了利用惠。那個少年和這個家的主人一樣,滿含善意、都是細膩又溫柔的人。
“因為他們都是很好的孩子,所以不需要理由。”夏目解釋,“我很感謝他們,我不在的時候,都要多虧他們陪著塔子阿姨。”
津美紀很會哄人開心,而惠雖然話少但是也很貼心。正是因為這樣,忙碌的時候夏目才沒那么牽掛家里的情況。
“咳咳。”夏目清了清嗓子,“說起來有一件事我想要委托你。”
貓咪老師抖抖耳朵安靜下來,甚爾也難得認真:“哦?”
“我想委托你照顧大家的情況。”夏目一本正經道,“因為在外惹了一些麻煩,他們可能會順勢找來藤原家。”
其實那些找麻煩的人,大多都會被妖怪教訓一頓,甚至沒有點實力,都沒辦法離開森林,更別提找來藤原家。
但是夏目還是想借這個委托的名義,給那對父子更多的接觸時間。
認真思考后甚爾倒是沒有拒絕,只是突然說道:“可以,報酬呢。”
他像一個精明的商人,斂目商討著既得的利益,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嗯……你想要什么。”
真的商討起報酬,甚爾反倒啞然,他冷笑一聲:“算了,和你說不來。”
“喂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啊。”貓咪老師不滿的抗議,“夏目!這個家里已經不需要多余的保鏢了!”
“保鏢嗎——”甚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安排我刺殺六眼的家伙,也是你的人吧。
這不明確的態度,也不知道是拒絕還是答應。夏目也沒有強迫,只是頷首表示:“你可以思考一下,不急著答復。”
等到離開時,惠依舊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很有禮貌的對客人表示:“路上小心,歡迎下次再來。”
甚爾還是低頭看了眼,然后半閉著眼睛伸手揉亂那個孩子的頭發。
惠頓時捂住腦袋后退,一臉警惕地藏到夏目身后。他看著那個男人走遠,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而一個聲音突然的響起:“這次總算不是遠遠的看兩眼了?”
從外面回來的夏油杰輕笑一聲,隨后目光落在思考的小孩身上:“不得不說他們長得簡直是一模一樣。”
夏目只摸著惠的腦袋,理順被揉軟的頭發:“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不過惠還小,之后長開說不定就有像媽媽的地方。”
懵懂的孩子抬起頭來,他沒有追問只是摸著自己的臉。
而等回到房間,對于離開大半個月的夏油杰,夏目例行詢問:“有什么新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