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硯。”
謝清硯在柜前站了很久,直到他的呼喚落入耳畔。
謝清硯如夢初醒般,將頭從櫥窗前扭開。
她回過神,心底涌起一股后怕。
剛剛謝清硯還得意地笑話宿星卯這回燒得傻了笨了,都會撒嬌了。
他怎么可能蠢,真是壞極了,黑心的聰明勁,步步為營,示弱引她上鉤,將底明晃晃擺在那,不遮不掩,等她走近,等她親自揭下來,要她看,還要她瞪大眼仔仔細細看。
不用一字,明明白白地將陰晦的企圖告訴她。
——沒錯,你猜得從來沒錯。
她的惡意揣測都是真的,可那又如何,她還能逃嗎?
宿星卯心思深得可怕,謝清硯連罵都不知道該怎么罵,說變態都是輕了。
“小貓?”見她不語,宿星卯溫聲喊她。
她簡直無語凝噎,這可惡至極的家伙,將她撼動,將她心湖攪起了驚濤駭浪,徹底翻了天。
他倒好,平平常常的樣子,仿佛無事發生,自顧自拉著她在床尾坐下,執起她的手,抓著一縷發絲,放在掌中細細撫摸。
粗亮油潤的黑發,像細草芊芊,在指間摩挲時,一根一根的分明。
宿星卯很喜歡謝清硯的頭發,跟在她身后的日子,他最常見的,就是那晃蕩的馬尾,扎起時像秋千,一走路就蕩個不停,放下時像黑色的瀑布,綠云擾擾,如此繁茂。
有著他不曾擁有的,蓬勃而熱烈的生命力,他看了很久,若能在她小憩時,用手不經意碰一碰,抓緊、握住,他總是愛不釋手。
她還不知道,在櫥柜某一本書的夾層里,藏著一束她掉落的發絲。
長短不一,粗細有致,他用了好長的時間,橫跨幾載,耐心收集,才能扎作一小縷,用做書簽。
每每翻頁時,好像能聞見她發梢淡淡的柑橘香,盡那只是幻覺。
宿星卯看著她,雋秀的眉目緩緩舒展,極享受與她親昵的時刻。
她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如果她愿意。
他會慢慢告訴她。
毫無所覺的謝清硯正冷眼看宿星卯。
“你別碰我。”她板著臉,從他掌心里抽回手。
“為什么。”宿星卯訥然斂睫,目光落在她臉上,長久停頓,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你不開心嗎?”
謝清硯想翻白眼,任誰見到自己被人明擺著覬覦窺伺,也不會有好臉色吧,他擱這裝呢?
“你看的漫畫里明明很喜歡。”他面無表情地回憶她收藏夾那些直白到放蕩的標題,“跟蹤,下藥,監視,囚禁,強制……這些,比我現在更過分的,你都很喜歡,對嗎?”
胡說八道!
她怎么可能……不。
喜歡。
“你!”謝清硯臉燒著了,一下就紅彤彤的,這人好不要臉,她手機就被他看了一會兒,干嘛記那么清楚啊。
他煩人的好記性。
她拔高音量,虛張聲勢地吼:“我就看看而已,再說了,漫畫又不是現實。”
“是嗎。”宿星卯不接茬,斂容息氣:“現實里,小貓并不反感與我做愛。”
“誰說我不反感。”謝清硯極力辯駁,與他撇清關系:“是你引誘我的。”
“嗯,是我引誘。”面對來自于她的欲望,宿星卯有一種天然的坦率,并不羞于承認:“謝清硯,那你可以回答一下,被操的時候,為什么還會爽到把床單打濕呢。”
“放屁!”與他相反,謝清硯臉紅得要爆炸,理直氣壯:“我根本沒有把床……滾啊,你才爽。”
這樣曖昧的距離,過分下流的話題,氛圍越來越不對。
謝清硯能切實感受到他俯身逼近時,那股隱隱的壓迫感。
腿心有些發熱,身體先她一步感召到潮濕。
謝清硯因他叁言兩語挑起反應而羞恥,她不自然地并緊腿,將屁股往后挪動,想離他遠些。
宿星卯垂眸,謝清硯的小動作并沒有逃脫他的視線。
“好聰明啊。”
殷紅潮潤的面孔浮著點笑,一雙眼鐮刀似的半彎,宿星卯偏頭看她,懶洋洋地抬一只手,拈起她鬢邊的發絲。
“操你的時候,我確實——”
“好爽。”
男生濕紅的舌探出口中,輕輕舔著嘴唇,口津將薄而漂亮的唇瓣,濡得又濕又亮,他笑著,語氣輕快地落字。
“怎么辦,想到小貓被精液弄臟的樣子,就很想再操小貓了。”
宿星卯猛然湊近她,一手扣住她的后頸,年少的軀體,迸發著驚人的溫度,又熱又燙的體溫,從肌膚交迭處,不由分說往地往她身上蔓延。
頸上的手掌,像被火燒過的巨石壓著她,沉重而滾燙。
宿星卯傾身,唇貼合在她的耳邊。
像要坐實了她口中的引誘,故意勾著她。
灼熱的吐息,噴灑在她頸后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