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爬上了盒子大人的腦袋。
難道我已經錯過了幾十年,這是杰的孫、
不行。
那種事情絕對不允許!
但還沒等瑪利亞在床邊坐直身體提出抗議,黑發男人卻已經靠近了床邊,彎下腰膝蓋撐著掰開了她的膝蓋,跪坐在了瑪利亞腿間。
“你是夏油瑪利亞,還記得么?”他琥珀色的眼睛對上了瑪利亞的視線,似乎是試圖從她的眼睛里找到什么。
隱約覺得自己錯過的內容是不是太多了。
金發笨蛋先是帶著疑惑誒了一聲:“杰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記得,就給我植入這種虛假記憶啦……”
但瑪利亞語氣輕快的抱怨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
這一方面是因為夏油杰突然抬起了嘴角。
“所以你記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啊,瑪利亞。”他微笑像是走過場一樣轉瞬即逝,黑發男人面無表情,骨節分明的手已經順著瑪利亞的臉頰,非常緩慢地攏住了她的頸側,拇指輕輕搭在了脖頸血管的凸-起上磨蹭了起來。
連黏糊糊的昵稱都沒叫。
瑪利亞察覺到黑發男人的語氣非常陰沉。
汗毛全都炸了起來。
而也是靠得這么近了,瑪利亞才看夏油杰伸過來的胳膊內-側,已經快要愈合的輕微燒傷痕跡,和他難掩憔悴的臉色。
黑發男人看上去睡眠嚴重不足,眼下都帶上了薄薄的青黑。
她一時間沒有說話。
瑪利亞無視了夏油杰懶于遮掩的陰沉、和自己不停報警的本能和直覺,選擇抬手輕輕捧住了他的臉,手指碰上了黑發男人眼底的疲憊。
想要說話。
像是‘我有遵守約定’、‘其實沒有看上去那么嚇人,我都準備好的’、‘最后也沒讓伏黑下手,剛好趕上了回去啦’、‘當時散下來的鈔票碰巧也沒受什么苦’之類的話,幾乎都到了嘴邊。
一向缺乏神經的非人類卻第一次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
能注意到的只有另外的事情。
“……杰看上去好辛苦。”瑪利亞下意識就放輕了聲音,只顧著盯著他看了。
而夏油杰的聲音聽上去幾乎是在咬緊牙關了:“你對我真的太過分了,瑪利亞醬。”
沉默延續了一會兒。
瑪利亞雙手忍不住蜷了起來,又被黑發狐貍眼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心干燥而溫熱,但非常用力,像是想要直接把瑪利亞的手鎖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