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男高反手鎖上了門。
瑪利亞有些疑惑地歪起腦袋:“……悟他們要過來怎么辦?”
“不會過來的。”
“……?”
而面帶微笑的狐貍眼男高已經三下五除二就脫掉了亂糟糟的衛衣,這下瑪利亞就顧不上門那種小事了。
只見高大的黑發男高肌分明的上身上,好幾個要害處——鎖骨下側的胸口、腰側、還有肩膀——都被伏黑甚爾留下了刀口,不過也因為夏油杰擅于格斗,傷勢并不怎么嚴重,反而是那些不影響行動和續航的部分傷口看上去要嚇人一些。
只是打量了片刻瑪利亞已經撇著嘴巴,低頭從自己的行李里摸出了偷偷裝著的零錢包。
“如果是過去的話,瑪利亞醬就不會在意這種事情。”只穿著卡其褲的男高岔著雙腿坐在床沿,雙手后撐,肩膀伴隨著起伏的肌微微拱起,“……多半只要看到人活蹦亂跳就行。”
他好整以暇地移動著視線,跟隨著瑪利亞嘀嘀咕咕挑選鈔票面額的背影。
盒子妖怪根本沒有思考那種事情的余裕,她只是坐在桌邊抬起手,在高面值和差不多就行的硬幣之間猶豫了好久。
然后瑪利亞才帶著疑惑扭回頭,嗯了一聲:“是這樣嗎?”
“嗯,會說‘不是沒事嗎,那就是結果all right’之類的話吧,畢竟瑪利亞醬以前不太關心人類的死活吧,感覺上來說。”
“騙人。”還是騙盒來著?
不知道是心疼錢還是對男高受傷感到不快,瑪利亞皺著眉頭,已經選好了要貼在傷口上的千円鈔票,從桌邊站了起來。
那邊等著治療的黑發男高已經瞇起了眼睛:“……明明都因為我露出這種表情了誒,瑪利亞醬。”他笑瞇瞇地抬頭,語氣里分不清楚是欣慰,還是非常得意。
而瑪利亞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我現在也沒有很關心人類吧?”
“……”
“只是看到杰或者是其他熟悉的人類受傷的時候……唔。”瑪利亞認真思考著自己的想法,已經抓著錢爬上了床沿,“我也不知道那算什么,就是胃的部分,會感覺不舒服……稍微?”
因為距離靠近。
也不用刻意提高聲音,兩人的音量都變得柔和了下來。
狐貍眼男高側著頭,已經抬起一手輕輕按上了她的腹部:“脹氣的感覺?”
帶著男高的手,瑪利亞先往傷口上貼了一張紙鈔,才比劃著胸腹會感覺不舒服的部分:“像是有一雙手在里面攪動、又有點沉甸甸的那樣。”
“這里?心臟沒有不舒服嗎?”溫熱的手心順著胃部往上按進了縫隙里。
“……倒沒有那么明顯、不對,杰不要亂動啦。”有些軟麻麻的,瑪利亞撇起了嘴。
但兩人湊在一起輕聲咬著耳朵的話,不管怎么調整姿勢,試圖往傷口上貼鈔票都覺得有點別著勁——而且杰肩膀上也有傷口,她又不好按著他的肩膀往前伸去夠他腰側的口子。
而狐貍眼男高已經歪著腦袋,帶著瑪利亞坐在了他的一側大-腿上:“這樣呢?”
瑪利亞調整了一下坐姿,但馬上被夏油杰按住了后腰。
“不過,杰腿上受傷了嗎?”這下倒是方便往他的身上貼鈔票了,盒子妖怪沒在意那種細節,算得上是心無旁騖。
只見轉眼間,男高上半身的傷口已經被貼滿了灰綠色的紙鈔,簡直就跟打補丁一樣。
就差許愿了。
“好像膝蓋那邊有被劃一刀吧。”但夏油杰回答的腦袋已經湊到了瑪利亞的耳側,輕輕啃著她的耳朵,“不在你坐著的這邊,另一條腿。”
盒子妖怪忍不住縮起了脖子:“還要許愿的啦。”她扭著脖子還不忘比劃出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不知道從哪個三流電視劇看來的少女的祈禱姿勢。
“瑪利亞醬又不用那種施法前搖。”
“感覺會稍微虔誠一點的感覺?”
“為什么?”
瑪利亞仰著脖子,回答得一如既往地直率:“當然是希望杰超級愈合得超級好啦。”這么說著,瑪利亞已經歪起了腦袋,“還有,杰腿上的傷口也露出來。”她甩了甩自己手里的紙鈔。
夏油杰眨了眨狐貍樣的狹長眼睛,倒是沒如同瑪利亞的指令那樣行動,坐在床沿的黑發大高個調整了一下后撐的雙手,稍微坐直了一點把腦袋伸了過來。
杰的聲音輕輕的:“先許一次愿也不影響吧?腿上只是剮蹭到的,不影響什么。”
“杰的傷口很痛嗎?”瑪利亞有些疑惑。
“啊。”他的聲音聽上去慢吞吞的,“有點痛了。”
不太明白。
但瑪利亞姑且還是閉上了眼睛——當然,在祈禱的同時想要說的話就全被吞了下去。
白色的焰火確實被點燃了,指腹下面一開始還是紙鈔觸感的部分很快就隨著紙鈔的燃燒,變成了夏油杰的胸膛處的皮膚。
她下意識以指腹磨蹭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