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正如——
假設(shè)你擁有了全世界的書籍,那么,要怎么在近乎無限的數(shù)字鐘,找到其中特定的一兩本就會成為問題了。最后還是只會熟悉自己身邊的、經(jīng)常關(guān)注的那幾冊而已。
所以。
面對兩人一盒的疑惑。
天元的回答異常簡單:“除了瑪利亞剛被制作出來的時候我去看過一眼之外,瑪利亞和那家伙發(fā)生的事情……應(yīng)該是你們自己知道得更多吧。”
……我們?那家伙?
讀懂了兩個男高的疑惑。
“是把瑪利亞做、不,確切來說是稍微喚醒她的人吧。”
當(dāng)時盒瑪利亞倒是聽懂了一部分的樣子,只說自己也不太記得:“好像是有人摸-摸我來著、”
夏油杰皺起了眉頭。
而五條悟則是在旁邊撿著甜的吃,誒了一聲,露出了‘嘖、戀物癖+1’的表情。
“這樣啊。”天元大人點了點頭,“那我就說說我知道的事情吧……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吧,瑪利亞最開始的時候,是負(fù)責(zé)‘結(jié)緣’的大國主命,所在的出云大社的錢箱。”
兩人一盒都露出了‘那是什么’的表情。
察覺到兩邊的信息差。
好說話的長輩露出了‘真的假的’的表情:“出云大社、日本最古老的神社,據(jù)說是八百萬神明聚集的地方……第一靈神、平安時代替換下來的錢箱就是瑪利亞啊,不知道嗎?”
“不、要跟我們說一千五百年前的事情多少有點太早了……天元大人。”夏油杰嘆了口氣。
而五條悟嘖了一聲,這些事情對于術(shù)師來說當(dāng)然是常識,但……
他指向瑪利亞:“這家伙?”
好消息。
盒子預(yù)期壽命又提高了三四百年,一躍往一千五百年進(jìn)發(fā)!
年紀(jì)很大的前輩露出了‘現(xiàn)在的小孩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啊’的表情。
而她的表情實在太好懂,擺著指頭算自己身價的瑪利亞除外,兩個男高都免不了升起了‘我們上哪里知道去’的腹誹。
“咳咳。”天元大人坐直了身體,“總之,我所知的就是這樣……”
在遠(yuǎn)古的過去,大概是平安年間吧。
雖然那是個神明和神秘尚未衰落的年代,但是哪怕是出云大社的錢箱,瑪利亞畢竟只是個普通的木箱子。
“她的使用年限到了。”
作為古董錢箱服務(wù)了幾十上百年,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
按照常來說,為神明服役的物件本身就會擁有一定的力量,但那倒不足以讓錢箱子咒物化,多半就是作為圣物供奉在殿內(nèi),等年月到了,自然腐朽,這本來就是事情的終途……
“有些地方也有燒掉的,畢竟火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神圣與恐怖吧,這二者在傳統(tǒng)的信仰里本身就密不可分。”
總之。
夏油杰皺起了眉頭:“……但要是燒掉的話,瑪利亞醬就不會在這里、”
“嗯。”天元大人點了點頭,“有個年輕的陰陽師想要帶走這個已經(jīng)報廢的錢箱子。”這么說著,天元大人多少顯露出了一點老年人氣息,“啊、就是以前的術(shù)師的稱呼。”
她端著茶杯哈了口氣。
“該怎么說呢……”
她看向了夏油杰。
“這個你們應(yīng)該在箱子的歷史里看過才對。”
“……咒靈操術(shù)。”五條悟啊了一聲,“確實,據(jù)說最早是一個罕見的咒靈操術(shù)鑄造了箱子。”
狐貍眼男高感受到天元大人的視線,表情已經(jīng)從疑惑,變成了若有所思。
“他們是這么寫的嗎?算了,有些偏差也正常,畢竟他們不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而知情的目擊者歪著腦袋。
“那個咒靈操術(shù)。”
她思索了片刻。
“我想……一開始,他只是為自己選擇了一塊墓碑而已。”
瑪利亞突然抬頭:“……為什么?”被模糊不清的記憶所縈繞,她陷入了疑惑,“為什么會需要墓碑呢?”
“因為快死了吧?”
反倒是夏油杰給出了答案,但他的視線卻沒有和瑪利亞疑惑的眼睛對上,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思考。
而天元誒了一聲。
“嗯,可能是術(shù)式極限的代價,也可能是什么別的,他當(dāng)然不會告訴我,總之以我的旁觀視角來看……”
遠(yuǎn)古術(shù)師喝了口茶。
“兩邊都是沒有對方就會活不下去的關(guān)系。”
而瑪利亞倒是毫無實感,只是點了點頭:“那確實,沒被做成咒具我就被燒掉了耶。”
然后。
她思索了片刻——已經(jīng)啊了一聲。
“仙鶴報恩!”瑪利亞舉起手,“我是要成為這個咒靈操術(shù)養(yǎng)女然后偷偷給他織布——”
才不是這么回事。
天元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都說了是‘一開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