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爛額了。
根本沒人在意那個走到死胡同里的小孩。
“而且。”麻里歪著腦袋,“也許真亞的愿望比那簡單很多呢?畢竟她那時候也就十幾歲,家里的情況更加棘手吧?”
雖然兩邊沒有通氣。
麻里姐的想法倒是和高專那邊不謀而合。
這么說著,麻里姐擺出了和瑪利亞一模一樣的動作,以雙手抵住拖把桿,下巴搭在上面。
“對于小孩子來說,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非常復雜。”
也許多年以后才會覺得,啊,只要這樣就可以了,但偏偏當時看不清楚,總覺得面前都是死路。
“畢竟對……她來說,這是個沒有人可以責怪的困境吧?這反而是最大的問題呢。”
麻里姐輕輕嘆了口氣。
借錢給別人,只是因為父親識人不清,并不是他的錯誤。
趕上了瘋牛病的天災,非常不幸生意倒閉了。
因為心力交瘁生病了,也沒法責怪他。
母親扛起了家里,要在還債的同時,還照顧生病的丈夫……焦頭爛額之下,小孩還因為受到的打擊沒法繼續上學了。
恐怕真亞也能解吧。
因為沒有辦法責備任何人,這種累積之下的壓力與痛苦才讓人找不到出口。
只要她永遠在這個位置上,就永遠是比旁邊的人要稍微幸福一點點的人。
因為他們都比自己悲慘。
沒有她可以責備、怪罪的對象。
只能一路看著雪球滾向不幸的深淵。
“逃跑呢?”直接把這一切拋之腦后。
“道德感不允許吧,畢竟母親也沒有放棄她。”麻里姐歪著腦袋,“當然,到我這個年紀的話,三十多歲倒是可以先顧著自己先跑了。”
“等自己有錢再說?”
“是吧?”女性前輩笑瞇瞇的,“先自救,再想辦法能不能把他們拉起來。”
所以。
“偶爾我也在想。”女性前輩站在瑪利亞旁邊,“對……真亞來說,會不會擺脫真亞這個身份,就是最大的幸福呢?”
不想再陷在這種境地里了。
那些比她更加悲慘的人帶來了痛苦。
她確實希望那對夫妻可以幸福,但也希望那個小孩不是自己,而是個優秀的、平凡的小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