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點除非問眼鏡本人,誰也不知道答案了。
三個人又想起了已經翻墻離開,現在消失無蹤的神父優吾——他到底是已經順利脫身了呢?還是陷入了更大的問題呢?
但現在明顯不是擔心這種事情的時候,所以誰也沒說什么。
似乎是有些頭疼,光頭皺著一邊眉頭,“現在想來,我們應該一開始就已經被這東西侵染了?!彼赶颥斃麃?、麻里還有自己。
這么說著光頭嘆了口氣。
“也是……畢竟霉味道這么重,在聞到味道的瞬間,霉菌就已經進入了鼻腔才對?!?
沒在這話題里糾纏太久。
然后光頭才想起了之前和瑪利亞提起的事情:“啊、對了——你們如果有辦法的話,也試試看能不能把東西吐-出來吧?!?
而他等到的只有麻里姐狀似認真在點頭,一邊嗯嗯附和,卻明顯沒有聽懂的回應。
和瑪利亞演都不演的:“……fenzi?”
“總之就是科學的事情!就是因為它的一部分已經進入鼻腔,人才能聞到味道,明白了嗎?”
“ 這只是永野君的猜想吧?!?
“反正對于這個霉菌的真相,我們根本不可能了解到吧。”
它到底是以什么規則感染,如何才會開始對人造成影響,這詛咒最后會產生什么效果。
“它搞不好還會說話呢?!?
“……聽懂‘異?!恼Z言對我們來說有什么意義嗎?”
“不過光頭桑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啊……明明只是筋肉僧侶而已?!爆斃麃喌谋砬楹湍X袋一樣清澈,只是感嘆。
光頭永野薰額頭上冒起青筋:“總之——都說了,我還是正經大學生!undergraduate education(本科教育),簡稱ue!聽懂了嗎!?”
“昂得……什么?”瑪利亞從第二個音節開始就沒聽懂,她看向麻里。
而麻里姐則是流著冷汗半天才憋出來了一句:“abandon?”
“夠了?!?
“所以,這代表了……”麻里順著光頭的話思考,表情已經難看了下來。
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感染’了,而眼鏡想做的事情……只是確保這種感染會發病而已?
那發病了之后會是什么情況……?
硝子的聲音從口罩后傳來:“誒……大腦已經完全空了啊……”她低頭看著床上的死者,輕輕翻動著視神經和后面連接著的部分,“他到底是怎么維持活動的?真菌形成的墊子替代了大腦皮層嗎……”
此刻,倒在解刨臺上的是個中年男人。
他的西裝和眼鏡則是被摘了下來,放在一邊的證物臺上。
看到了眼球背面還有視神經上被裹滿的黑色霉菌,硝子連忙以咒力裹住了眼睛。
“嗚哇、危險危險……”她毫無干勁地歪著腦袋,看著鑷子上的東西,“視線對上就是競賽的開始啊?!?
在頭骨的內部。
在眼睛的后面。
是誰也看不到、可以自由活動的空間。
然后硝子將霉菌放上顯微鏡的玻片上,看了許久,才有些疑惑地抬頭眨了眨眼。
“……嗯?”她感興趣地誒了一聲,“……這不是快死了嗎?”
眼前的情況再清楚不過。
這個菌簇……只剩下兩三天的壽命而已,因為孢子已經釋出,要是這幾天沒能繁殖并將自株分離出去的話,沒能分離出去的子株,應該會和耗盡的母株一起死去。
“什么啊……這不是‘竹子’嗎?”
而另一邊。
光頭……終于趁著白天重新檢查公寓,在落單的時機里叫住了瑪利亞,他故意避開了麻里。
“……瑪利亞?!?
“嗯?”
“其實,昨天晚上……”光頭皺著眉,明顯是在仔細斟酌著用語。
而以為他想起被自己和麻里姐在地上叮咣拖行的事情,瑪利亞的后背幾乎是馬上就爬滿了冷汗。
但光頭說的話卻和瑪利亞的猜想相距甚遠。
“這個無限的回廊和樓梯,果然是瑪利亞做的吧。”就是因為不確定這件事要不要讓麻里知道,他才會單獨叫住瑪利亞。
萬幸沒有穿幫,但沒搞懂他的意思,瑪利亞只是指著自己:“我嗎?”
“嗯……”光頭皺著眉,“因為你不想出去?!彼伎吹搅?,昨晚瑪利亞身上突然炸開的靈力,不過當時情況太緊急,是以光頭也沒能仔細觀察。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沒有在操作什么的感覺……”
瑪利亞試圖回憶自己是否有氣沉丹田、或是運用什么力量在身體里流轉的感覺,但什么也沒感覺到。
而光頭想也不想:“錢不是燒起來了嗎,雖然不知道原,但肯定是你的能力做了什么?!奔热滑F在已經知道,眼鏡的意圖大半是讓他們離開公寓,而不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