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應該是想移動到我的身上吧。”瑪利亞毫無緊張感地猜測,“之前燈熄滅的時候好像有聽到這個東西移動的聲音。”
不僅如此。
眼前一片漆黑,連本來能看到的、聽到的都感知都沒法感覺到了。
“那種事情我也能猜到。”不對,重點不是那個,“……我在認真的害怕,瑪利亞你可以稍微正經一點嗎?”麻里姐有些脫力。
“總之重點不是那個啦。”
“不是才怪!”
“……它好像超級害羞的。”
“嗯?”麻里姐沒搞懂瑪利亞的意思。
瑪利亞只是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點也沒有‘我會猜錯所以你先聽著’這種程度的不安感。
“因為它好像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移動的瞬間嘛。”瑪利亞歪著腦袋,像是踩磚塊一樣輕快地跳起,用力踩上那塊印在地板上的霉斑人形地墊,“就像是這樣。”
“會蹭到鞋子上的。”
“啊、忘了。”
這么說著。
瑪利亞用鞋子蹭了蹭地板,然后移動到了距離霉斑地墊一米遠的地方,示意麻里姐離遠點,站到隔壁的燈光下,一手摸上了燈的開關。
“你給我等——”
然后瑪利亞在麻里姐驚恐的表情里啪嗒一下關上了燈。
在旁觀者的角度,麻里姐借著自己這里的光線,只能看見站在黑影里,瑪利亞影影綽綽的影子。
而瑪利亞這頭,能聽到的只有麻里姐的“你在做什么!?快點開燈!”的驚叫聲,淅淅索索的聲音消失了。
然后瑪利亞又啪嗒一下秒速開燈。
黑影一動不動。
“麻里姐,你可以閉上眼睛嗎?”瑪利亞開口。
“喂!……明白了。”
于是那淅淅索索的聲音響了起來。
于是瑪利亞啪嗒開燈,然后又關燈。
淅淅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
開燈。
“這次睜開眼睛。”
然后是開燈、關燈、開燈關開關開關開關——
把走廊燈玩得跟迪斯科燈球一樣的家伙直接被麻里姐一拳砸上了腦袋開始了正義制裁。
“夠了!”麻里姐臉都要漲紅了,“……啊。”
這次,那些東西幾乎只移動了非常微小的距離。
她慌張的聲音很快變成了一種疑惑。
“燈光只是一種表象而已……總之是類似的那種感覺吧。”解釋不清楚,所以瑪利亞直接任由對方意會了,“但是因為之前麻里姐也在旁邊,能‘看到’,所以不能動了。”
而麻里一旦閉上眼睛。
影子又會動起來。
似乎是在它們無法被注視的時候,那些東西才會移動,黑暗只是‘讓人無法注視’的一種手段而已。
……所以才需要兩個人同時在。
“可是之前開燈的時候也沒動、還有白天的時候沒人看著它也幾乎沒在移動……”
“我想監控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一種‘注視’?”
但在明白這件事的同時,麻里姐也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穿著休閑服的姐姐把手用力按在了瑪利亞的頭頂上:“……你以為自己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嗎。”
“……稍微?”被按住腦袋的家伙非常老實,這可能是出于她毫無危機感的關系。
“給我適可而止。”
但總而言之。
“我想就是因為這樣,白天那個時候,我們看的監控錄像才會那樣出現了屏閃……在鏡頭適應夜視之后,黑色的霉斑就不再移動了。”
移動的瞬間應該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可以被目擊,無論如何都‘看不到’。
“不,可能與之相反。”麻里姐思考了片刻,舉起一根手指,“應該是被看到就無法移動,觀測者效應?算了,‘灰色’的事情本來就講不清楚。”
所以重點很可能并不是燈光熄滅。
而是燈光熄滅,周圍變黑的時候——眼睛和器械都還沒能習慣黑暗的短暫瞬間。
所以這些家伙白天就算不盯著、不維持著開燈狀態也無所謂,因為無法造成強烈的視覺反差讓機器和人眼失靈。
“而之前我待了一會兒,明明眼睛應該已經習慣了黑暗了但是還是看不到……”瑪利亞歪著腦袋思考。
恐怕……
毫無緊張感的笨蛋伸手,在自己的周邊比劃著一個球形的罩子形狀。
當時的她應該是被移動中的霉斑,這么給包圍住了吧。
被‘蒙上’了眼睛。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怎么移動的:“大概是這種感覺吧……搞不好是這種集體出動的包圍模式、”
“不、那種事情我不想知道。”麻里姐拒絕解地伸-出了拒絕之手,“不如說,就算知道了它是怎么讓你聽不到、看不到的——對目前這個狀況應該也沒有什么幫助吧。”她長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