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一臉無所謂,瑪利亞因為好奇也產生了很多思考和猜測,但完全不覺得有害怕的必要。
神父嘆了口氣:“事情不是這么簡單……”
他們不知道這些黑色東西的目的。
失靈、或是被過度消耗的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本質,就連驅邪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幾乎是一拳打在無解的棉花。
“……畢竟我只會祛除附身在人身上的惡魔那類的。”神父表情難看。
還以為能看到什么精彩的打戲,瑪利亞有些失望:“誒……”
“正常的、大部分靈能力者會一個絕活術法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然你以為那些能夠處各種案件的咒術師和超能力者為什么難找,雇傭費還是我們的百倍啊。”
還有。
神父看向幾人——
如果眼鏡在說謊的話。
擦除這些影子的、維持著開燈的樣子、各自住一間房間、保持著開門……這些事情里面到底哪些是應該做的,哪些是不應該違背的,但被眼鏡設計著執行的內容……根本已經分不清楚了。
“瑪利亞都不害 怕嗎……?”
她只能老實搖搖頭,雖然因為缺乏負面情緒,而無法對他人的焦慮產生共情,進而無法正常生產出‘同情心’——瑪利亞也多少用腦袋想明白了這個時候該說什么。
“抱歉,因為,呃、失憶的并發癥……從那之后就不太能感覺到負面的感情了,”瑪利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些笨拙地模仿著靈幻當時的說辭,“更詳細的我可以解釋。”靈幻當時是怎么給她說的來著……?
額葉、垂體還是海什么來著……?海水?
差一步就要說出腦袋里的海水,休閑服姐姐卻已經摸了摸瑪利亞結構與海螺相差不大的腦袋——都有孔且能聽到海聲。
“這樣啊,那之后再說吧。”
三個大人當然沒有追究她的意思,這么逼問更多的只是在發泄情緒上的問題而已。
所以光頭失去了耐心:“好了,之后再解釋。”他拍了拍手,“現在我們能抓到的就只有眼鏡那個混-蛋,就從他和現在外面這個入手吧——”他叫上了神父和休閑服姐姐,又叫住了瑪利亞。
“小鬼,反正你也不會害怕——你在這里守著這玩意兒。”他指向墻壁上的人形黑色霉斑,“等我們把工具拿回來。”
然后他指向休閑服:“你去地下室,把清潔用品拿上來,跟這個小鬼至少把這個東西一起解決。”
而他和神父。
“那家伙身體里要是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你能弄出來吧?”
“……你一時間這么說的話,我也沒感覺到他身體里有……”
“用圣經揍人的話,能夠做到嗎?”
“那倒是沒問題。”他手里的那本是硬殼皮封的典藏版。
兇宅外。
山崎輔助監督在經歷了三天的昏迷之后終于清醒了過來——
而收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夏油杰正坐在咒靈背上……畢竟一級術師工作還是和忙碌的。
此刻他正在京都,正等著那邊……在老家家仆簇擁下的五條悟大少爺,從他那個一看就超級豪華,床搞不好都有五百平米的家門里坐車出來——
“總感覺你在想些奇怪的東西,杰。”頂著一頭白發的五條悟好不容易擺脫了過來送行的五條家家仆,光是看到摯友那副笑瞇瞇的狐貍相,額頭上就已經冒起了微妙的青筋。
“呀,和家里人告別完了?悟,稍微尊敬一下老人也沒有什么不好吧。”而盤腿坐著的長發男高脾氣倒是很好,伸手唷了一聲。
那個正處于叛逆期的我超強大齡兒童已經面露嫌棄地咧開了嘴巴:“誰要啊……為了莫名其妙的古董丟失就非得把我找回來,明明隨便找人去一趟就能解決、”他大大咧咧地抱怨,還沒征求摯友的意見,已經跟個熊孩子一樣踩在空氣上,踢了夏油杰懸在虹龍外面的腿一腳,“喂,我也要騎寶o夢。”
“好歹也說個請吧。”
“請出來吧——寶o夢!”五條悟笑嘻嘻地玩梗,“我要騎虹龍。”他臉上就寫著‘讓給我’。
“不行,閃光不能給你。”
夏油杰忍不住也扯著嘴巴笑,他看了一眼通知來信,將手機收進口袋,又叫出了一只咒靈魔鬼魚,看著一米九的白發男高好奇瞟了自己手機一眼,然后切一聲坐了上去。
然后兩個最強熊孩子男高就往委托的祓除工作的地點進發了。
工作的人當然不止有他們。
說干就干。
瑪利亞目送著那邊三個大人離開,自己倒是老實盯著墻上的黑影發起了呆。
然后她思考了一陣,又左右張望了一下——雖然一直被人干擾,但好奇心終于還是把她逼到了盡頭。
她終于靠近了那團黑影……
瑪利亞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有些好奇地赤手摸了上去。
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