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類工作也有可能屬于更危險的領域——都市傳說、奇怪的傳聞……出不起雇傭正經(jīng)的,像是咒術師或者是超能力者這些專業(yè)人士來解決,卻已經(jīng)造成困擾的異常現(xiàn)象。
在正常和異常之間屬于灰色的領域。
“都市怪談要傳出來也要有實驗老鼠去試毒吧?你就沒想過,那些專業(yè)人士的前期調(diào)查是誰做的嗎?”
要說是志愿炮灰。
或者是去雷區(qū)挖金子的人都好。
“遇上的話,我們偶爾也得做‘窗’的工作。”
……窗?那是什么。
問題太多,但瑪利亞沒有去問——反正只要干下去總會知道的。
“事情總要有人去做,但只要你衡量一下收益和風險,樂意冒險……又能及時抽身的話。”
眼鏡男攤開雙手。
“——這就是完美的工作。”
神父豎起手指:“不過一般來說會有這方面的工作介紹所或者是經(jīng)人……瑪利亞醬這樣看著招募廣告亂撞太危險了。”
而電梯已經(jīng)到達了底層——只見約四分之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曠地下室此刻燈火通明。
頂棚上的吊燈且不說,場內(nèi)還專門假設了好幾個用于工地夜間照明的大燈,將室內(nèi)照得幾乎不存在陰影死角。
而眼鏡三步并作兩步走進了這片光里,指著地下室墻壁上的東西:“這就是工作的‘清’部分。”
瑪利亞看見,被光亮照亮的墻壁上……該說那是霉菌還是污漬?
被刷得白凈的墻面上這會兒印滿了黑色的、姿態(tài)各異的人形污漬。
看上去大約十幾個人的黑影被印在墻上面,沒有五官,更像是犯罪現(xiàn)場那種籠統(tǒng)的人形——
瑪利亞之外的三個人開始遲疑。
而她有些好奇地想摸,被身邊的休閑服姐姐攔住了。
眼鏡推了眼鏡:“雖然專業(yè)人士的除靈結束了,但不知道是周圍人對這里的認知,或是什么別的情況,等察覺到的時候地下室已經(jīng)開始長霉了。”
“用長霉來說也太輕描淡寫了……”
“可以清掉的。”眼鏡偏了偏腦袋,示意角落里的清掃用具。
而瑪利亞掃視著面前的霉菌。
有黑影只是站著,也有莫名奇妙的爬行姿勢、或是自閉的坐臥姿態(tài)。
角落里一團黑漆漆的污漬的姿勢看不太清楚,她瞇起眼睛,但因為實在分辨不出來,直接放棄了。
她扭過頭,重新看回拿著清潔用具的眼鏡男,分神聽他說了幾句。
然后她將頭扭轉(zhuǎn)回墻面。
……發(fā)現(xiàn)黑影出現(xiàn)了變化。
她聽到了微弱的摩挲聲。
非常細微。
大概也就幾厘米的差距吧。
像是從蜷縮成一團,變成抱住膝蓋坐著一樣,漆黑的兩條胳膊從糊成一團的霉菌團身體里分了出來,變得稍微能夠辨認了。
好奇。
毫無恐懼心的家伙歪著腦袋,下意識放空了表情,無聲啊了一聲。
然后她就被光頭男一巴拍到后腦勺,亂糟糟的金色頭發(fā)直接糊到了臉上:“你這個邪惡大金毛給我集中精神!”
她手里說著就被塞進了消毒噴霧。
然后是掃把。
然后是口罩。
然后被粗暴地套上了清潔工小白帽,看她戴得歪歪斜斜不滿,路過的休閑服姐姐又幫瑪利亞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
好了。
第一夜:家政團伙與未解之謎
調(diào)味市某處公寓的地下室傳來了分外嚴肅的聲音。
是眼鏡。
他已經(jīng)擺好了架勢,深吸了一口氣。
“好了!我只演示一次——看清楚了。”
此刻,戴著小白帽的瑪利亞,連同其他三個灰色兼職的應征者正擠在某棟兇宅的地下室里。
他們正在觀摩眼鏡演示,如何處被過度充裕的照明曬在墻上的黑色影子。
——那簡直就像是過分擁擠的巴士一樣。
仔細一數(shù)。
在近乎四分之三個大小的墻壁上,滿滿當當擠著二十幾個黑色的影子。
它們?nèi)缤瑥膲餄B出的某種霉菌,保持著人類的陰影形態(tài)……總讓人感覺有些怪怪的。
……它到底是怎么長成這樣的呢?這代表了墻里有什么?還是說只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巧合呢。
之前那個微妙的移動又是怎么回事呢?
錯覺?
雖然瑪利亞的注意力曾經(jīng)短暫地停留在稍微移動過一點點的黑影上。
但因為缺乏好奇心和緊迫感,她很快就被眼鏡的動靜打斷,注意力被抽走了。
“順序和步驟是很重要的——”
這么說著,戴著眼鏡的領頭唰的一聲抽出了一瓶貼著奇怪標簽的噴壺,遠遠就能聞到里面混雜著奇怪藥草的沖鼻氣味。
除了瑪利亞,幾個人都提起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