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沒有料到她會和自已說這些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胤禛頷首。
“王爺別只嘴上答應,實則不會開口,我沒有和王爺開玩笑,有銀子好辦事,我那些銀子來路正,王爺用起來不需要瞻前顧后,你也別覺得拿了我的銀子,便是拿人手短,或者覺得用女人的銀子沒出息,老八都能用老九的銀子,且用的心安理得,連請人去他府上算命都要讓老九結賬,你怎么就不能用我的了?”
年惜月怕他不好意思開口,只好給他洗腦了。
在這個時代,男人用女人的銀子,那就代表他沒出息,是會被人笑話了。
年惜月不想讓胤禛有這種心理負擔。
當然了,她的銀子可不是白給的,就當是投資了。
以胤禛的脾氣性子,承了她這份情,肯定會記在心里,以后加倍奉還的。
她做了幾年的商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這次也一樣。
明知人家以后會做皇帝,現在還不投資,那不是傻嗎?
“我知道了,你的就是我的,我不會和你客氣的,更不會覺得丟人。”胤禛笑道。
這丫頭為了讓他拿銀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既是如此,那王爺明日就讓蘇培盛把桌子上那個木匣子拿去前院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五萬兩銀子,都在那個木匣子里了。”年惜月趁熱打鐵。
她今年用出去了不少銀子,尤其是瀟湘樓和后頭那座戲樓,投入了不少。
不過,年底分紅也很可觀,尤其是她之前在年家做起來的那些生意,今年賺了很多銀子。
比如薪火閣的火柴,雖然很便宜,卻銷往全國,量大的很,積少成多嘛,所以賺的也多。
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但對如今的年惜月來說,也還好。
“若是不夠,王爺盡管和我說,我還有。”年惜月見胤禛看著那個木匣子發愣,輕輕推了推他,笑著說道。
“惜月,你真好。”胤禛轉過頭,望著年惜月,柔聲說道。
年惜月做夢也沒有料到他會這么說,愣了一下才道:“王爺也很好,除了阿瑪,王爺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如此說來,本王只能排第二了。”胤禛笑了。
“嗯。”年惜月點頭:“我未出閣之前,受盡父母寵愛,尤其是阿瑪,額娘過世后,他老人家視我為珍寶,事事依著我,順著我,我那些年雖然病弱,卻也過得無憂無慮,自然覺得他老人家千好萬好,王爺難道不覺得我阿瑪很好嗎?”
“當然好。”胤禛點頭。
他能說不好嗎?
年惜月臉上露出了笑容:“身為女子,一生當中有很多身份,女兒、妻子、母親……唯有女兒這個身份,最好當。”
胤禛聽了她的話后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他自已也是有女兒的人,對大格格恒安,也是極好的,在女兒面前,他是一位慈父。
再過一個多月,他和惜月的孩子也要出生了,若是一位小格格,他定會好好疼愛她,將她當做掌中珍寶。
兩人靠在一起說話,一直熬到了子時,才閉上眼睛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年惜月醒來時,胤禛已經帶著四福晉進宮了。
大年初一,宮里要祭天、祭祖。
王府倒是不用做什么。
畢竟,他們的王爺和福晉都進宮了。
后院這些女人們,只需好好收拾打扮一番,等著他們從宮里回來,一起用晚膳即可。
這便是他們府上的家宴了。
“主子,王爺今日出門前特意吩咐了,今年的家宴,就在咱們浮香院擺,大廚房那邊已經在準備了,到時候把菜送過來即可,咱們浮香院的小廚房,只負責燉湯和做點心。”白芷一邊伺候年惜月更衣,一邊說道。
“嗯。”年惜月聞言點了點頭。
……
胤禛和四福晉一直忙活到午后,才從宮里出來了。
胤禛前腳剛上了馬車,簾子就被人掀開了。
“王爺,妾身有幾句話想和您說。”
今日雖未下雪,卻依舊很冷,胤禛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四福晉,點了點頭,讓她上了馬車。
“王爺……妾身這身子,怕是有些不行了。”四福晉坐到了胤禛身邊,沉默片刻后,才開了口。
胤禛聞言皺眉:“大過年的,別說這些喪氣話,本王看你這兩日精神頭還算不錯,養著便是。”
“年前,妾身怕耽誤除夕家宴和今日進宮祭天、祭祖,特意讓身邊的人去找了個偏方,下了猛藥,這幾日才稍好了一些。”四福晉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等藥一停,妾身怕是又要臥床不起了,也不知能熬多久。”
那藥效果不錯,她之前纏綿病榻已久,用藥之后,這幾日不僅能起身,還能在外頭走動,看起來只是比尋常人虛弱了一些而已。
可一旦停藥,她怕是很長時間都不能起身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