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是妾身的大哥,是妾身一母同胞的大哥,王爺想要秉公處理,做給外人看,妾身也不攔著,她丟了官職又被打了二十個板子,已經足夠了,為何還要撤掉他的云騎尉世職?那是我們烏拉那拉氏一族的底蘊,那是我阿瑪浴血奮戰換來的爵位。”四福晉說的聲淚俱下。
別的她都可以不管,唯獨這府上的爵位,一定不能丟。
“你也知道那個爵位來之不易,更該叮囑你大哥小心行事,而不是一味縱容他,他這些年為何改不掉好賭的毛病?這不都是被你們給慣出來的嗎?但凡他輸了銀子無法善后時,都是你拿銀子去填補,他每次犯了錯,都是你幫他撐著,上回,軍營因他被燒,若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插手了此事,你以為他只是罷職而已嗎?”
胤禛忍不住搖了搖頭:“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不知悔改,還要繼續賭,成了別人對付本王的棋子,本王留他一條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胤禛站起身來:“你好好養著吧,本王不希望你因為娘家這些事郁郁寡歡,到頭來折了壽,追悔莫及。”
“王爺。”四福晉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聲。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離開后,以后恐怕不會再來正院了。
他這是怪她太護著娘家人,不管他的處境嗎?
可他是王爺呀,是天之驕子,誰能把他怎么著?
又有誰敢把他怎么著?
哪怕他這回保下了他大哥,等皇上回來,有人將此事告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最多訓斥王爺幾句而已,不會將他如何的。
說到底,王爺在意的只是他自已的利益,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包括她這個嫡福晉。
倘若他真將她放在心上,便不會為了所謂的大局,讓她家大哥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沒了爵位,他們烏拉那拉氏一族絕對會出大亂子。
作為出嫁女,她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一想到這些事,四福晉便覺得胸悶難受。
太醫讓她靜養,不然會影響壽命。
可她如何能拋下一切?
說到底,還是王爺太狠心了,但凡他能幫著點自已,他們烏拉那拉氏一族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失去一切,秋穗……你派人……回去一趟……讓我大嫂,明日過來。”四福晉越說,越覺得沒有力氣。
“是。”秋穗連忙頷首:“奴婢這就是,您快歇著。”
……
胤禛回到浮香院時,年惜月正坐在院子里的樹下和白芷、白薇一起玩紙牌。
這紙牌是她,裁剪后畫的,閑來無事時,拿出來打發打發時間。
斗地主嘛,又不難,兩個丫鬟早就學會了。
從前還在年府的時候,她們主仆三人就會一塊玩。
如果蕓娘愿意加入戰局,她們就去玩葉子牌了。
可惜人家這些不感興趣。
“王爺回來了。”聽到門口有人通報,年惜月放下了手里的紙牌,將面前的銅板都推給了白芷和白薇,讓她們分了。
這斗地主吧,完全沒有輸贏也不好玩,會失去斗志的。
她們玩的很小,每一局就一個銅板。
年惜月今兒下午贏了大概有二十多個銅板。
“今日如何?孩子可乖?”胤禛上前握住了年惜月的手,不讓她行禮。
“很好。”對于某位爺每日一問,年惜月早就習以為常了,回答的也非常官方。
“王爺呢?您這兩日忙嗎?”年惜月問道。
“是不是府里太無聊,想出去走走?”胤禛聽她這么問自已,還以為年惜月想出去了。
“沒有。”年惜月搖頭:“在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妾身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哪怕有些無聊也不打緊。”
安安穩穩把這孩子生下來,比什么都要緊。
“我這兩日不算忙,所以回來的早些,方才去了一趟正院,探望了福晉,太醫說她憂思過度、郁結難消,怕是會影響壽數。”胤禛說著皺了皺眉,轉過頭看著蘇培盛:“你把庫房里那些上好的藥材送一些去正院吧,告訴福晉,好好養病,本王之前答應她的,永遠算數。”
搬空就算了
打從他前些年和福晉說了自已的野心后,便答應她,有朝一日他若能榮登大寶,母儀天下的位置就是她的。
他知道福晉很在意這個。
她如今病得很重,若有這個執念在,應該能好好調養身子。
那畢竟是他的結發之妻,胤禛也不希望她因為那些不爭氣的娘家人,被活活氣死。
“是。”蘇培盛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年惜月聽胤禛這意思,四福晉病的很重。
說實在的,為了不成器的娘家人,把自已氣個半死,根本不值得。
年惜月也不同情四福晉,她們二人可是站在對立面的。
不過,該裝裝樣子,還是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