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覺得自已被怠慢了。
至于李氏?作為側福晉的她能出風頭,心里其實是高興的,但為了他們雍親王府的臉面,自然得解釋一番。
“諸位福晉勿怪,我們家福晉的額娘過世不久,雖說,出嫁女只需跟隨自已的夫君守一樣的禮數即可,不必服喪太久,但那畢竟是自已的額娘,做人女兒的,為了敬表哀思,大多也要守孝一年,今日是喜事,她不好穿戴的太素凈,思慮再三,便將此事交給我了……”
當然了,這不過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大家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李氏也沒辦法。
反正福晉就是這么吩咐的。
連王爺都沒說什么,旁人也無權置喙,尤其是這些外人。
“四福晉的額娘過世多久了?”有人問道。
“我當時去烏拉那拉氏府上祭拜過了,應該是四五個月前的事了吧。”
“咱們這些做嫡妻的呀,萬事當以夫君為重,以府上的臉面為重。”
“不過,生養自已的額娘過世了,按照慣例,出嫁女是該守孝一年。”
“那是書上的規矩,還是漢家規矩?若是依著我族中的慣例,出嫁女,守上三個月即可,一年之內打扮素凈一些,也就算全了這份孝心,畢竟……府里事多,不能因為兒媳婦娘家有人過世了,府中就不能辦喜事吧?公公婆婆不能過壽了?族中子弟不能娶妻了?女兒家也不能嫁人了?這女子出嫁之后,事事當以夫家為重……”
李氏看了一眼,說話的這位,是簡親王府的老福晉博爾濟吉特氏。
這位老福晉,是前任簡親王的繼室,出了名的嘴毒,她仗著自已輩分高,簡親王府又有實權,向來沒什么忌諱,是什么都敢說的。
李氏不敢得罪她,只能陪著笑臉。
倒是博爾濟吉特氏身邊的簡親王福晉瓜爾佳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也不知是不是在勸說婆婆少說幾句。
這畢竟是在雍親王府,怎能說人家嫡福晉的不是?
這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兩家結仇嗎?
博爾濟吉特氏聽了兒媳婦的話后,不以為然道:“我這個做長輩的,不過關心晚輩幾句罷了,有何不妥?”
瓜爾佳氏聽了后也不敢多言了,人家要在皇子福晉面前擺長輩的譜,她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位婆婆,的確挺討人嫌的。
作為繼室的她,沒能在老爺子咽氣之前給自已的三個兒子謀取更多的好處,心頭不爽,這些年性子脾氣是越來越乖張,似乎她在外丟臉,丟的不是她自已的臉,而是簡親王的臉。
畢竟不是她生的兒子,還擋了親兒子的路,博爾濟吉特氏一點都不在乎。
瓜爾佳氏又氣又無奈。
誰讓她攤上了這么個不靠譜的婆婆呢。
瓜爾佳氏看著李氏,面露歉意,改日她會親自登門向四福晉致歉的。
家中有位這樣的長輩,著實讓她頭疼。
可博爾濟吉特氏偏偏是公公的繼室,是她明面上的婆婆,他們簡稱王府如今的長輩。
孝字當頭,她和王爺都不敢把博爾濟吉特氏怎么著,只能供著。
只是這幾年,因為博爾濟吉特氏這張嘴,他們府上可得罪了不少人。
李氏讓人上了歌舞助興,這些貴胄府上的女眷們邊用喜宴,邊欣賞歌舞,倒也沒有人再當眾說些什么了。
她松了口氣,不過……斟酌片刻之后,還是讓身邊的丫鬟,把廳中發生的事稟報了四福晉。
誰家的福晉或者夫人說了些什么,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四福晉。
她知道,四福晉聽了這些后肯定很不爽快,可李氏就是不想讓四福晉好過。
這些事,年惜月當然不知。
她畢竟剛剛嫁過來,在這府里沒有自已的人脈,消息肯定沒有那么靈通。
年如月只是侍妾,今日是沒資格參加喜宴的,就算想打聽消息,也沒有那么快。
在喜房里坐著的年惜月,也沒委屈自已,按理說,她是要等胤禛回來一塊用晚膳,然后再歇息的。
可年惜月根本等不得,加之胤禛又派了個小太監來回話,說今日來的賓客實在太多,太子和那些皇子們又一直在灌他喝酒,他一時半會是過不來的,讓年惜月先用晚膳,別餓著肚子。
醉了
他都這么說了,年惜月當然不會客氣。
等吃飽喝足之后,天已經完全黑了。
“格格!”白芷才喊了一聲,還沒說話呢,就意識到自已失言了,連忙改口道:“側福晉,您若是困了,奴婢把您頭上的珠釵先取下,您靠著枕頭歇一會兒,奴婢已經讓人在外頭守著了,只要王爺從前院出來,就有人來回話,到時候奴婢再叫醒您,給您戴上珠釵。”
她家主子今日起得早,這會兒人都有些困了,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白芷有些心疼了。
雖說格格已經很久沒有犯過心疾了,但也不能太過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