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的兩位嫂嫂,倒是提前帶著孩子們回京了,大嫂連孫兒和孫女都帶回來了。
最近這段日子,一家人時常在一起用膳,其樂融融。
十月十八這日,年希堯和年羹堯回到了京城,兄弟二人先去年遐齡住的延壽堂請安,然后便在正廳里等著妹妹。
年惜月到的時候,他們父子三人正在喝茶、閑聊。
“小妹來了!”見年惜月進來了,年希堯他們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大半年沒見,小妹又長高了不少,這氣色也越來越好了。”年羹堯將妹妹打量了一番,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
王府那個地方雖不說能吃人吧,但也差不多,妹妹若身子不好,去了之后可是要吃大虧的。
說起來也是雍親王不要臉,妹妹已經落選了,他竟然去求皇上賜婚,簡直是作弊。
外人都說,是因為他妹妹太好,才入了雍親王的眼,說到底,是因為妹妹長相出眾,又頗有能力,才讓人家動了心。
納她一個妹妹不算,如今還要再娶一個,年羹堯心里當然不爽。
雖然,他不是太在意庶出的三妹,可那也畢竟是他的妹妹。
不過,兩個妹妹要是在王府鬧騰起來,他肯定是要站在惜月這邊的。
“大哥和四哥連日趕路辛苦了,今日可得早些歇息,我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晚膳,別的事,咱們明日再說。”年惜月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已的阿瑪和兩位哥哥倒茶。
屋里伺候的人頗多,可這畢竟是她的親人,見到他們,年惜月很高興。
“這越接近京城,天越冷,我在路上行的慢,還特意在離京城不算太遠的驛站等了你四哥兩日,一點都不累。”年希堯連忙說道。
“我也不累,我雖是去四川做巡撫的,卻從不敢懈怠,經常帶著手下的人在轄區內巡視,去過不少地方,不僅長了見識,這身體和從前比,還更結實了。”
年羹堯本來就文武雙全,這兩年來在四川當巡撫,也未養尊處優,反而跋山涉水,巡查各處,比起以前雖然瘦了些,但精氣神卻比在京城時更好。
他這是懷才遇明主,得以大展拳腳、施展抱負,羨煞旁人。
你最要緊
“好,大哥和四哥既然這么說了,那咱們就談正事吧。”年惜月說完之后,讓白芷把帶來的房契、地契和幾個冊子,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阿瑪和兩位兄長之前交給我全權打理的,咱們年家嫡系公中的家業,這兩年半來,也賺了不少銀子,今年年初,我給阿瑪和大哥、四哥各分了兩萬兩銀子,出嫁的三位姐姐,也各補貼了兩千兩,也算是見者有份了,我再過幾日就要出嫁了,這些東西不能再由我來管,今日我便把它還回來。”
之前,阿瑪和她說,不管是百味軒還是皂香坊、鏡花緣、薪火閣,都是她一手經營起來的,而且大多是獨一份的生意,賺了那么多銀子,她當記首功。
雖然這些地方,有一大半是年家名下的莊子、宅子和鋪子,只有一小部分,是年惜月的嫁妝。
可若沒有年惜月,也根本沒有這些賺錢的生意。
所以,他們父子三人寫信商議了一番,這些生意依舊由年惜月打理,每年賺取的銀子,一半歸年惜月所有。
他們一致認為,年惜月去了王府之后,用銀子的地方不少,缺什么也不能缺銀子。
女兒家嫁妝多,手里人支配的銀錢多,自然也就有底氣。
更何況,她不是去做嫡福晉的,而是側福晉,不會教年惜月去和嫡福晉叫板,卻也不能容忍她被嫡福晉拿捏。
這人嘛,都是偏向自家人的,更別提這父子三人了,對年惜月,那是無條件的寵著。
哪怕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在他們看來,那也是對的。
當然了,那些莊子、宅子和鋪子的房契和地契,屬于年家的,依舊是年家的,屬于年惜月的,那就是她正兒八經的嫁妝。
“這些房契和地契,我先收著,但這幾處的生意,依舊由你管,雖說出嫁女管著娘家的生意,有些不合規矩,但……雍親王已經答應了,你就放心管吧,那幾處生意所用的秘方,都是你的心血,你自個收著,不用交給我們。”年遐齡說完后,把那幾個冊子給了年惜月。
“阿瑪,這些生意給年家即可,女兒可以做別的。”年惜月笑道。
她骨子里不僅流著年家的血,這些年還被家中父兄嬌養著長大,她之前身子不好,跟個藥罐子似得,沒有一個人嫌棄她,反而給她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才讓她保住了一條命。
把這些給娘家人,年惜月是愿意的。
帶那么多嫁妝去雍親王府,太惹眼了。
“不行,這是你的心血,誰也不能拿走,你自個掌握在手里,才最妥當。”年遐齡板著臉說道。
“可是……”
還不等年惜月把話說完,年遐齡就道:“這些方子在你手里,沒有人敢算計,若是留在年家,那就不一定了,交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