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了,只差一點兒,就砍中了要緊的經脈,一個恢復不好,就有可能瘸腿。
老七就是個瘸子,哪怕他有領兵之才,皇上也從未重視過他。
身體有缺陷的人,根本沒資格繼承皇位。
當然了,倘若砍中了要緊的血脈,血流不止,那也是要死人的。
太醫說他家王爺運氣極好,若是傷口再深一些,非死即殘。
可見太子當時瘋得有多厲害。
就這樣的混蛋,皇上還復立他為太子,實在讓人太不甘心了。
“回福晉的話,王爺這傷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日子,傷口不能沾水,傷口沒有愈合之前更不能下床走動,以免傷口崩裂,除此之外,飲食也要清淡,臣會每日過來,替王爺清洗傷口、換藥?!碧t躬身說道。
“好?!彼母x連忙點頭,吩咐身邊的人也跟著記下,尤其是膳房那邊,她等會兒還要親自交代一番。
“王爺受苦了,妾身這幾日就睡在外頭的小榻上,守著王爺,王爺若有任何不適的地方,盡管喊妾身。”四福晉伸手握住胤禛的手,柔聲說道。
“不必了!”胤禛有些虛弱的搖了搖頭:“讓蘇培盛他們守著即可?!?
他還沒有到需要四福晉來守著的地步。
更何況,他也覺得不自在。
還是蘇培盛他們這些慣用的奴才在身邊守著,更合適一些。
四福晉聞言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是,妾身知道了。”
她又叮囑了蘇培盛他們一番,才出去了。
回到自已住的院子,四福晉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點點繁星,有些愣神。
“福晉,王爺也真是的,您這般急急忙忙趕回來,本就很辛苦很累了,因為擔心他,才提出要親自照顧他,王爺竟然拒絕了,那幾個奴才哪有福晉您照顧的周到、細心。”秋穗忍不住說道。
她替自家福晉感到不值。
四福晉聞言搖了搖頭:“那可未必,蘇培盛他們一直跟在王爺身邊伺候,對王爺的飲食起居是最了解的,至于你家福晉我?還真沒有他們伺候的周到。”
她畢竟是主子,這些年都是丫鬟們在伺候他,她從來沒有放下身段去伺候過誰。
哪怕胤禛從前生病的時候,她也只是偶爾去送送湯藥罷了,從來沒有熬夜伺候過他。
說起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人家不習慣。
他們是少年夫妻,原本應該是最親近的一對人,結果……卻那么生分,那么見外。
“說起來,這事也怪我,記得我嫁給王爺之后,王爺頭一回生病,我提出要照顧他,給他侍疾,他拒絕了,說讓蘇培盛他們照顧就好,我當時也沒堅持……后來就成了習慣,這些年來,我的確沒有給他侍疾?!彼母x搖了搖頭。
“這怎么能怪福晉?福晉您嫁給王爺的時候年紀還小,又不曾圓房,您去伺候王爺,王爺肯定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后來……”秋穗還想說些什么,卻見自家主子揮了揮手。
“罷了,從前的事無需再提,這幾日要辛苦你們,輪番去我娘家守著,倘若我額娘有個好歹,立馬來報?!彼母x吩咐道。
“您不回去了?”秋穗問道。
“不了,我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額娘病重,這個時候在床前盡孝的,該是我那些哥哥嫂嫂們才是,王爺受了這么重的傷,我得坐鎮王府才放心。”四福晉搖頭。
他一個出嫁女,本不該太照顧娘家,可自打阿瑪去世后,他們府上真是一落千丈,哥哥們不太爭氣,嫂嫂們又厲害,額娘這些年受了不少閑氣。
她這個當女兒的自然心疼自已的額娘,對娘家的事兒便多管那些,可管的越多,那些人要求也就越多,慢慢的,越來越依賴她。
甚至打著她的旗號做了一些事。
她知道,王爺對她接濟娘家人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時日長了,恐怕他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他如今受了這么重的傷,自已要是撇下他回了娘家,肯定會讓王爺寒心。
往后就算王爺有了大造化,那母儀天下的位置,恐怕也不屬于她了。
所以,這個時候她必須守在王府。
嘚瑟的老小子
皇帝很快下了圣旨,讓胤禛留下,輔佐太子,鎮守京城。
胤禛接到這道圣旨后,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
皇阿瑪還是一如既往地護著太子,哪怕太子闖了這么大的禍,依舊替他瞞著。
不過,他一點都不急,有太子在前面頂著,他正好慢慢積蓄自已的勢力。
倘若太子被廢,對他來說反而不利。
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皇子實在太多,他現在和老八他們比起來,勢單力薄,沒什么勝算。
十三弟倒是愿意幫他,至于老五?那真是個沒野心的,胤禛不想把他拉下水,也不想讓他為難,畢竟……老五一母同胞的親親兄弟老九,可是站在老八那邊的。
不過話說回來,老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