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八那人耳根子軟,被他媳婦兒軟磨硬泡一陣,指不定就答應了。
如果不是他搶先一步進宮求皇阿瑪賜婚,可就便宜老八了。
嫁給他,總比嫁給老八好。
老八心里只有他那個嫡福晉,其他女人,不過是點綴而已,八福晉又是個愛折騰人的,喜怒無常,年惜月進府之后,要是沒能討她歡心,日子肯定不好過。
嫁給他就不一樣了。
起碼他看上的是她這個人。
就連胤禛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怎么了,那日只是匆匆一瞥罷了,結果就那一眼,她的身影就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就連他都覺得很意外。
最近,他一連幾日都夢到了年惜月,夢到她嫁給了他,做了他的側福晉。
在夢里,他對她十分寵愛,兩人經常花前月下、耳鬢廝磨,眼中只有彼此。
這不就是天定的緣分嗎?
大約是那夢境太過真實,讓他白日里都有些被影響了,偶爾會有些恍惚,還想去見見她。
那小丫頭,當然只能嫁給他。
至于那丫頭想招個年輕又好看的讀書人當贅婿的事,他自然是記在心里了的。
她還小,自幼又一帆風順,未經歷世間兇險,看人只看臉,也沒什么不對。
等時日一長,她便知道了,那些出身寒門的人未必靠得住,一旦發達了,哪里還記得發妻?
那些人,眼界和胸襟有限,并非良配。
還是他這樣的最可靠。
起碼能護得住她。
胤禛越想心情越好,似乎并沒有因為年惜月拒絕他,而受到影響。
“告訴管家,還有府里的長史、典儀等人,務必要將此事辦好,讓他們先擬個章程來給本王過目。”胤禛抬起茶杯,一臉淡然道。
“王爺不將此事交給福晉嗎?”蘇培盛有些詫異道。
這些事,以往都是福晉在操心。
“岳母大人病了,福晉十分憂心,打算回娘家住半個月,多陪陪她老人家,本王已經允準了。”胤禛道。
蘇培盛聞言有些傻眼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雖然,福晉的額娘身子的確不好,但他從未聽說福晉要回娘家侍疾。
而且一去就那么久,不同尋常。
“你退下吧,本王要誦經了。”胤禛揮了揮手道。
蘇培盛聞言嘴角一抽,連忙下去了。
他家王爺還裝上癮了呢。
胤禛把玩著手里的翡翠佛珠,若有所思。
他知道,自已娶年惜月這件事,超出了福晉的預期,她是十分不滿的。
人家派人和他說,要回娘家侍疾,無非是想拿捏一二,讓他知曉,這府里沒有她不行,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府里要忙著下定,準備聘禮等,她撂挑子子不干,意思顯而易見。
再說了,福晉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賢惠,只要是威脅到她地位和利益的女人,她其實都是容不下的,只是后院尚未出現這樣的人而已。
年惜月讓她察覺到了危機。
自已如果還讓她操持娶側福晉的事,以她的脾氣性子,絕對會使絆子。
等底下的人擬定章程,他滿意后,讓人送一份給福晉,也算是提前通過氣了。
那是他的嫡福晉,不管怎么說,該給的尊榮,他必須給。
但他想要的人,也不是她阻攔就不能娶的。
他這些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為謀奪那個位置布局。
可人都有累的時候。
他現在雖是迫于時局才韜光養晦的,可也該歇一歇了,不然后頭哪來的力氣和那些兄弟們爭。
讓年惜月入府,的確是他的私心。
人這一輩子,總得放縱一回,不然就白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只不過,那個小丫頭現在對他,怕是很不滿。
自已約她去青木居喝茶,竟然被拒絕了。
胤禛看著手里的翡翠佛珠,片刻之后,又讓蘇培盛進來了,低聲吩咐了幾句。
……
年府,年惜月正帶著白芷她們清點浮香院小庫房的東西,小丫鬟突然來稟報,說照花閣的張掌柜上門賠罪。
“讓管家去見他吧!”年惜月皺眉道。
賠罪?
無非是看她要入雍親王府了,捧高踩低而已。
世人就是這么現實。
也不全都是壞處
沒過多久,管家便來稟報,說張掌柜送了重禮,一對玉如意,是羊脂白玉的。
“格格,張掌柜說,是他被豬油蒙了心,想要鏡花緣玻璃制作之法,這才讓那徐六偷偷記錄,雖未能得逞,畢竟有錯在先,他特意來賠罪,望格格恕罪。”
“此事就此揭過,讓他走吧。”年惜月皺眉說道。
張掌柜這么做,肯定是胤禟授意的。
他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