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說的話固然在理,但她還是覺得,自已要想往上爬,得靠雍親王,只有他,才能給自已想要的權勢和富貴。
不過,有句話她也認同,那就是——不能陷進去。
她可以利用他,卻不能動真心。
“咱們年家,現在對雍親王來說,最有用的怕就是四哥了,大哥在他那兒,估計都排不上號,你到底是年家的女兒,既然沒有真的犯錯,他們不會讓你一直留在這兒的。”
年惜月說著皺了皺眉:“姐姐才入王府一個多月,就鬧出這么大的亂子,我勸姐姐以后做事要三思,你若想不明白,不妨多問問身邊的人,別一意孤行,咱們也不求你為年家做些什么,別最后牽連家族,害得大家跟你一起倒霉。”
“四妹妹,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年如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四格格,如月她病的這么重,你怎么能……”
陳姨娘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年惜月打斷了:“我說話,沒有姨娘插嘴的份兒,今日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三姐姐以后要是不長腦子,肆意妄為,別怪年家不管你,沒了年家,你在雍親王那兒,什么都算不上,死也是白死,三姐姐最好認清這一點。”
再不敲打敲打年如月,她怕是要惹大禍了。
“阿瑪,您看看四妹妹說的是什么話,我哪里不長腦子了。”年如月委屈的直掉淚。
“你四妹妹說的有什么錯?你就是被你姨娘寵壞了,也怪我,讓個妾養著你,把你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惜月說的話,你要記牢,阿瑪老了,你嫁的又是王爺,阿瑪護不住你,只能靠你自已。”年遐齡瞪了她一眼,沉聲說道。
“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估摸著,阿瑪派人去請的太醫也該到了,三姐好好養著吧。”年惜月站起身說道。
該說的她都說了,年如月以后會如何?看她自已的造化了。
年遐齡臨走前,留下了兩千兩銀票。
這已經不少了,年如月在雍親王府的月例,一個月也才三十兩。
放手一搏
“如月這丫頭,還是有些大意了,也沒有什么防備之心,不夠聰慧,哎……”馬車上,年遐齡一邊說一邊嘆氣:“早知有今日,阿瑪當初也逼著她多讀書了。”
他家四丫頭就是因為讀書多,才不容易被騙,方才分析的頭頭是道,也給三丫頭指了一條明路。
不像三丫頭,傻乎乎的往里鉆。
“經此一事,想必三姐姐會小心謹慎,好好自保的。”年惜月柔聲道。
其實,這不是讀書多或者少的問題。
她們姐妹,脾氣性子本來就不一樣。
“以她的性子,是真的不適合入雍親王府,偏偏她非要去,阿瑪真擔心她活不長。”年遐齡忍不住住搖了搖頭。
這才一個多月,三丫頭就差點把自已折騰死了,他都老了,還要替女兒操心,也是夠難的。
其實,四丫頭比三丫頭聰慧能干的多,要是換做四丫頭去了雍親王府,他大概不用這般操心了。
不過,四丫頭身子不好,哪怕現在好多了,也經不起王府折騰。
那個虎狼窩,可是會吃人的。
還是留在他身邊最好。
“惜月,你以后萬不可高嫁,嫁個門當戶對的,低嫁也成,這樣就算你受了委屈,阿瑪和你兩位哥哥,也可替你出頭,若你嫁了皇親貴胄,阿瑪就算想護著你,也無能為力。”年遐齡說道。
“阿瑪放心吧,女兒沒有那么大的野心,倘若阿瑪有合適的人選,女兒可以嫁,若沒有,咱們就招贅一個。”年惜月笑道。
“依我看,還是招贅一個最靠譜,贅婿聽話,不會委屈了你。”年遐齡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瑪,這次三姐姐危在旦夕,又是頭一次求救,咱們當然要管,若以后三姐姐再遇到麻煩,派人回年家求救,阿瑪當如何?”年惜月問道。
“唉,女兒固然要緊,但年家的生死存亡更要緊,阿瑪不能為了她一個,不顧年家幾十上百口人的性命,王府的事,咱們不能摻和,以后就讓她自已處理吧。”年遐齡嘆了口氣道。
年惜月點了點頭。
不是他們自私。
這個時代,皇權至上,別看年家現在挺風光的,真要惹怒了帝王,那就是滅頂之災。
看看歷史上年羹堯的下場就知道了。
更何況,這次入雍親王府的是三姐姐,他們年家以后怕是沒有受寵的貴妃了。
那就更該茍著。
接下來的事,年惜月沒有再管了。
到了六月底,年如月派人給年惜月送了一封書信。
她已經順利回了雍親王府。
至于之前發生的事,雍親王輕飄飄一句話就帶過了。
說是誤會,委屈了年如月。
至于年如月有沒有信,年惜月就不知道了。
她如今正忙著呢。
年家公賬上有京郊的莊子三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