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放心,我一定謹記姐姐之言,好好孝順阿瑪,姐姐去了王府,也要萬事小心。”年惜月聲音輕柔。
“如此甚好。”年如月臉上帶著一絲歉意:“我知道,之前因為嫁妝的事兒,咱們姐妹起了一些爭執,是姐姐錯了,不該想著去搶你的東西,這幾日我好好反省了,妹妹千萬不要往心里去,我這一去,咱們再難見面,四妹妹你身子弱,定要好好保重?!?
“王府不比咱們家里,姐姐也要保重,萬事小心!”年惜月頷首。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如今要分別了,還真有一點傷感。
“我去了?!蹦耆缭卵壑泻鴾I水,由春桃扶著,上了小轎。
她并沒有單獨向陳姨娘辭行。
她們母女二人,之前已經在屋里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大庭廣眾之下,就沒必要多言了。
陳姨娘看著轎子遠去,忍不住捂嘴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
“快別哭了,三格格去的是王府,她是去享福的,今日也算她大喜的日子,你應該高興才是?!蓖跻棠镌谝慌哉f道。
“你懂什么?女子嫁人之后,想回一趟娘家都要得到夫家的允許,更別說給人做妾了,怕是一輩子也回不來了,她日后若是有了身孕,四福晉開恩,或許我還能去陪她幾日,若四福晉不提,我也去不了……”陳姨娘越說越傷心。
“好了好了,快進府去吧,別在大門口說這些,免得讓人笑話?!蓖跻棠镎f完之后,連忙推著陳姨娘進去了。
“格格,外頭天涼,咱們也回府吧。”白芷說道。
年惜月點了點頭,帶著她和白薇回去了。
……
三月初十這一日,楊夫人帶著兒子楊晏,攜厚禮上門拜訪。
年府沒有當家夫人,年惜月的兩位嫂嫂又不在京城,如今管著府里后院的,是她。
她每日處理的事不多,除了最要緊的,其他都交給了身邊的四個丫鬟,但有客人來,作為管理后宅之人,年惜月當然要待客。
她阿瑪雖然在府里,卻不方便招待女賓客。
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也絕沒有讓妾待客的道理。
年惜月親自去了二門處,迎接楊夫人。
這位總督夫人雖然年近五旬,但保養的不錯,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雖然稍稍有點發福,但五官長得極好,可以看出來,年輕時必定是個美人。
她個頭高挑,穿著一身絳紫色的旗裝,不怒自威,很有大家夫人的氣勢。
楊晏長得像她。
年惜月將楊夫人迎到了花廳。
“夫人請坐!”年惜月微微欠身,和楊夫人一前一后落座了。
她雖然是晚輩,今日也是主人家。
客隨主便。
她自然要陪著人家一起坐。
看不上她
“一晃過去多年,惜月都長這么大了,我當初在武昌見到你時,你還是個不到兩歲的小丫頭,坐在你額娘懷里,乖的不得了。”楊夫人看著年惜月,似乎在追憶往昔。
“我和你額娘私交甚好,哪怕當初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也時常書信往來,你額娘生下你以后,我們本想結娃娃親,只可惜后來……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心有所屬,可到頭來,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為了這個,他前些日子不吃不喝,瘦了許多?!?
楊夫人此話一出,年惜月就知道她是何意了。
他們年家和楊家聯姻,是長輩們早年間就定好的。
最開始時,和楊晏結親的人,其實是年惜月這個嫡女。
只不過后來,楊晏和年如月情投意合,長輩們也就默許了。
可誰能料到,年如月竟然反悔了,還一心要入雍親王府。
楊夫人說這么多,無非是在告訴年惜月,楊晏對年如月情根深種,哪怕娶不到年如月,也不會娶年惜月。
只不過年惜月是晚輩,楊夫人當然不可能在她面前直接說這些,只能委婉一些。
“宮里有位張太醫,醫術高超,尤其擅長給身子瘦弱的人調理,夫人不妨請他過府,給楊三公子瞧瞧?!蹦晗г滦Φ?。
“你這姑娘倒是個心善的,我回去就讓人請張太醫?!睏罘蛉艘娔晗г旅靼琢俗砸训囊馑?,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年家這個幼女,不愧是嫡出,年紀雖不大,人倒是聰明。
而且她瞧著,這小姑娘把年府后院管的很不錯,她一路走來,府里的下人們不僅恪守禮數,且各司其職,整個內院井井有條。
關鍵是,自已方才故意繞彎子,小姑娘還能明白她的意思,沒有讓她把話說的那么直白,倒是省了她不少力氣。
也就前年吧。
年家為了給這小丫頭養病,還住在承德。
想著兩家以后是要結親的,加之兒子又想見年如月,她就帶著兒子上門去拜訪了。
她之所以不滿意年如月,并不是因為年如月是庶出,是因為那個小姑娘行事有些魯莽,說話也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