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旗頭上的珠釵也格外華麗,尤其是站在右邊那個看著稍微年輕一些的婦人,頭上那紅寶石步搖,靈動又好看,十分引人注目。
金玉閣的掌柜帶著好幾位管事,將店中最好的珠釵都送到了這二位貴人面前,任由她們挑選。
“二位格格請隨小人來這邊瞧瞧,這邊的珠釵也極為好看。”一位女管事迎了過來,將年惜月和年如月引到了左邊,免得她們沖撞了那二位貴人。
她還不忘低聲提醒一番:“二位格格,等那兩位貴人挑選完后,格格們也可去瞧瞧那邊的頭面,那些都是鎮店之寶。”
言外之意,讓她們現在別過去。
“四妹妹,你可知她們二人的身份?”年如月問完后,突然輕輕拍了拍自已的額頭,低聲道:“瞧我這記性,今日是你回京之后第一次出門,連我都不認識她們,你就更不認識了。”
她上輩子嫁給楊晏之后,和婆婆鬧得有些不痛快,楊晏對她言聽計從,很快就自請外放,帶著她離京赴任了。
從那以后,他們便很少回京城了。
楊晏最風光的時候,也做了正五品同知,后來因為家道中落又不會逢迎,反而被貶官了,成了七品小知縣,還是那種撈不到油水的窮鄉僻壤。
以她的身份,也接觸不到那些達官貴胄家的夫人們,更何況是眼前這二位,說不定就是哪家王府的女眷。
年惜月看了白芷一眼,白芷連忙給女管事塞了銀子。
“那是雍親王福晉和他們府上的耿格格。”女管事壓低聲音說道。
年如月聽了她的話后神色一僵,下意識轉過頭望著她們,沒有吭聲。
“三姐姐,這套頭面特別適合你,快試試。”年惜月輕輕拽了拽年如月的衣袖。
她知道年如月此刻肯定心情復雜,正胡思亂想呢。
可現在不是她發呆的時候。
她這么呆呆的看著人家四福晉,可是很失禮的。
四福晉身邊那位老嬤嬤已經注意到她們了。
果然,才過了片刻,那位老嬤嬤便過來了。
“不知二位格格是哪家的?我們福晉請二位格格過去說話。”
年家這個女兒,著實一般!
年如月聞言十分驚喜,連忙福了福身:“回嬤嬤的話,我們是年家的女兒,家父年遐齡,家兄年羹堯。”
老嬤嬤看了她們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原來是年家的格格們,快隨奴婢去吧,不能讓我們福晉久等。”
“多謝嬤嬤!”年如月應了一聲,連忙拉著年惜月去了。
年惜月見她這般殷勤,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三姐姐可是重生的,對歷史走向了解的比她還清楚,明明手里握著一張王牌,可別到時候將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重活一世的確是天大的機緣,可真要覺得自已與眾不同,對身邊的人和事沒有敬畏之心,別說上位了,連安穩度日都難。
其實,年如月雖是個庶女,但前世并沒有受到嫡母的刁難,她是在自已的生母陳姨娘身邊長大的,陳姨娘對她極為寵愛。
而年遐齡呢?她雖然最寵年惜月這個嫡出的幼女,但對三女兒年如月,也是不錯的,不然她一個庶出的女兒,也不會嫁給兩廣總督家嫡出的公子了。
年如月上輩子嫁給楊晏后,沒多久就跟著楊晏去任上了,沒有婆婆磋磨她。
作為當家主母,年如月說一不二,楊晏又寵著她,事事都依著她,后宅內院根本沒有爭斗。
楊晏唯一的妾,也是年如月給的,那個妾室,原本是她身邊的小丫鬟,性子唯唯諾諾的,從來不敢興風作浪。
楊晏那三個孩子,也是年如月一個人生的。
他們后來雖過了多年的清貧日子,但也還算安穩。
正因為如此,哪怕年如月重活一世,有前世的記憶,其實……依舊是過去那樣的性子。
雖然有點小聰明,但大多數時候沒有聰明到點子上,但凡遇到厲害點的人,一眼就能把她看穿。
“年家女兒!”四福晉的視線落在了年如月身上,然后又看向年惜月:“你怎么戴著面紗?”
還不等年惜月回話,年如月便道:“回福晉的話,臣女的四妹妹自幼體弱,身患心疾,出門在外吹不得冷風,所以要佩戴面紗。”
四福晉聞言但笑不語。
作為皇家兒媳,她向來注重自已的言行,當然也特別重規矩。
對于年如月這般迫不及待插話的人,自然讓她不喜。
而且,這姑娘剛剛直勾勾盯著她看了許久,著實無禮。
哪怕她不是親王福晉,只是個普通人,被人這般盯著,也是失禮的。
王爺前幾日和她說,年家有意送個女兒入他們王府,王爺已經答應了。
年家所在的佐領,現在屬于王爺旗下,送女兒進府,便意味著向王爺這個旗主效忠,加之年羹堯如今圣眷正隆,被皇上外派到了四川做巡撫,蜀地富庶,那可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