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死丫頭,現在看起來風吹就倒,柔弱不已,嫁到雍親王府后,還不是生了三子一女。
真那么弱,生的出孩子嗎?
“這……怕……怕是不會吧,曲嬤嬤之前也說,她的臉一下就白了,胸口疼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人也要暈了,她從小就這樣,一直是個藥罐子,連太醫們都說她命不長。”陳姨娘有些不敢相信。
“她是命不長,但也沒有咱們想的那么弱。”年如月冷哼一聲:“罷了,我這位四妹妹,還真是個陶瓷做的,碰不得,想來明年選秀,她也無法參選了。”
既然這個死丫頭那么會裝,那就讓她裝個夠。
今年十月,四爺就要被封為雍親王了。
明年選秀,她便代替那個死丫頭,入雍親王府做側福晉。
“自從夫人走后,我雖想算計夫人給她留下的那些嫁妝,稍稍弄點來給你添妝,但卻從未如愿,面上都是她說什么便是什么,生怕一點不順著她,她就會犯病,老爺會拿我試問,結果……”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太不小心了,才招來了今日這樣的禍事。
可她也沒法子呀。
自已只是個婢女出身,這些年也不受寵,沒什么積蓄。
這八年來她雖管著家,卻也沒撈到什么好處。
等女兒出嫁時,她可沒有什么好東西給女兒添妝。
陳姨娘想想就覺得心急,這才把主意打到了年惜月身上。
……
年惜月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已的老父親年遐齡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正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惜月,你可算醒了,身子如何?可有不適?胸口還疼嗎?”年遐齡看著女兒,聲音格外輕柔,和在旁人面前判若兩人。
“阿瑪,女兒沒事!”年惜月搖頭。
“那就好!”年遐齡松了口氣:“阿瑪已經吩咐下去了,咱們過幾日再回京,不必急于一時。”
“阿瑪,女兒無礙,還是按照之前定好的,明日一早就啟程吧,大哥和四哥還等著您回去商議大事呢。”年惜月連忙說道。
“不急,讓他們兄弟二人自已商議便是,等你養好了身子咱們再走。”年遐齡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你明年就十四了,要入宮選秀,可你這身子,阿瑪實在不放心,要不……咱們就稱病,別選了。”
對于這個女兒,年遐齡是捧在手心里養到現在的,這不僅是夫人給他生的嫡女,還是他最小的孩子,又從小體弱多病,當然得好好護著。
其他那幾個兒女早就長大成人了,也不需要他這個阿瑪護著。
但惜月不一樣,他必須好好守著她,才能放心。
但愿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女兒養好身子,嫁人生子。
如此,到了九泉之下,他也有臉和夫人團聚了。
當然了,女兒要是不愿意出嫁,招贅也可以的,他們年家也不是養不起女兒、女婿。
他已經為女兒準備好了一切。
“好。”年遐齡這話正合年惜月的心意。
她只想茍命,不想去四爺府上瞎折騰。
……
從承德到京城,接近五百里地。
年惜月身子弱,行程慢,差不多半個月才到了京城的年府。
年惜月一共有六位兄長,其中有四位都是堂兄,是叔叔們家的孩子。
她的親兄長只有兩人,大哥年希堯、二哥年羹堯。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堂兄弟們都是一起排行的。
是以,年惜月要叫年羹堯一聲“四哥”。
他們兄妹三人,都是一母同胞的嫡出。
她前世在網上看到一些博主的文章,說年羹堯是庶出。
上頭還寫的有鼻子有眼兒,說她額娘是個妒婦,因久久無子,嫉妒小丫鬟生下了年羹堯,把丫鬟發賣了,剛出生的孩子丟了,是府里的奴才不忍心又抱回來養,后面被一個道土算出來了,才得以認祖歸宗。
完全像在編話本子。
四哥年羹堯
事實上,阿瑪和額娘感情極好,額娘身子不好又信佛,人再溫柔和善不過了,而且……大哥比二哥大了八歲。
什么嫡妻無子,嫉妒婢女之類的話,完全是胡謅。
四哥明明就是額娘的親兒子。
五年前,阿瑪年遐齡從湖廣巡撫任上致仕,帶著她來到承德調養身子。
兄長們都忙著自已的事,幾年不見,年惜月都快忘記他們長什么樣子了。
不過,一入年府后院,看著被人拿雞毛撣子追的滿院子跑的高大男人,年惜月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的四哥——年羹堯。
這位將來會位極人臣,大名鼎鼎的年大將軍,西北的無冕之王。
不管他以后會如何風光,現在的他,正被她的四嫂愛新覺羅氏追著打。
這位四嫂,是四哥的繼室,過門才兩年。
比起四哥的發妻,體弱多病的納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