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騰得厲害,像是剛和人打了一架。
她略微松了口氣,又抬眼看向他,語氣中難掩不滿。
“不舒服還要往外跑?若讓陸子參的人逮著了,有你好看。”
他任她訓(xùn)斥著,一邊點頭應(yīng)下一邊輕聲道。
“方才不舒服,現(xiàn)下好多了。”
秦九葉松開他的手、又退開幾步,這才發(fā)現(xiàn)他沒撐傘,同她方才一樣,是淋著雨回來的。
“你的傘呢?”
李樵后知后覺地望了望空空如也的雙手,隨即撣了撣身上的水,緩緩從懷里掏出一個有些壓扁了的紙包。
“忘在了賣糖糕的鋪子,”他說完這一句,頓了頓、又低聲補(bǔ)充道,“我去了別家,不是缽缽街的鋪子。”
她的目光滯緩地落在那有些眼熟的油紙包上,又抬頭看看對方那張理所當(dāng)然的臉,一瞬間無數(shù)疑問涌上心頭。
他去找邱陵了?為何要去?他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是同蘇家的事有關(guān)還是別的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為何又將她送的糖糕拿了回來……
千萬句話都到了嘴邊,秦九葉盯著對方濕透的衣裳,又生生憋了回去。
“包好了別受潮了,晚上吃。我去給你拿套干凈衣裳。”
她說完,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
少年就站在原地,半晌輕輕靠在天井旁那株芭蕉前,望著正中水池里的鴨子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那熟悉的拖沓腳步聲又響起,她急匆匆地回到天井旁,帶來一股皂角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