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見過卯魂，可是那張臉上的冰藍色的符文印記可是清清楚楚被她發現了。

馮玄英沖破符水屏障手背和臉被灼傷，道：“我無需她為我難過。你很聰明，一眼看出卯魂的所在之處，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自愿讓卯魂附身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為了那個人他必須要這樣做。

謝拂雪無奈地控制水葫蘆將符水凝固在空間中，道：“所以他白天沉睡，而你晚上”

謝拂雪自覺這個套話技術不是很好，可是看著馮玄英這樣，再想想可能已經趕來的辛十四娘，不知道為何有種官配cp即將be的氛圍感。

當然，她是不該多管閑事。

但是卯魂是他們打野分隊的主線，不弄明白誰知道后面還會牽扯到誰？

而馮玄英認真地觀察看起來年紀很小的謝拂雪，道：“的確如此。你知道這么多也沒有用，我和卯魂要做的事情無人能擋。”

他的法眼開到方圓十里以內，發覺到從前住的小木屋心里竟然會有些感傷。

說是物是人非也不完全是。

馮玄英不顧符水的腐蝕執拗地沖過來，短刀和劍齊刷刷困住謝拂雪，“小謝，有仇報仇，若是有肯能你來世再找我相報。”

今生他必須要把那個救下。

謝拂雪想起秋容說過阮小謝和卯魂打斗過，難不成也是打架結下來的怨？

“……你明明就不忍心殺人，就別裝酷了。”

謝拂雪袖子里滑落引路符扔向天空，想著馮生一個以前刀都拿不穩的書生，現在居然變得戰斗力極高，可能是被卯魂特訓過，也可能自己后面修煉的。

不知道馮生到底是收買了牛頭馬面說是投胎，還是精分了一半靈魂去投胎。

馮玄英道：“為了我要做的事情，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謝拂雪：“……”

心好累。

她還不如也去墳地躺一躺，提前體驗下在這種世界的死亡文化。

馮玄英露出嗜血的表情沖過來想劈中謝拂雪的天靈蓋，身后卻幾條毛絨絨的尾巴綁住，而他的武器也都被一把扇子化成的墻擋住。

有把和他法器一樣的劍飛過來，不是很精準地陷進旁邊的老樹上。

只聽劍的主人笑道：“一時沒看準。馮兄好久不見。”

馮玄英掙扎了兩次，才發現孟龍潭帶著辛十四娘與陶望三而來 。

半晌，他冷淡地道：“你們約好了把我引到這里？”

馮玄英眼角的余光發現容顏依舊的辛十四娘，神色不再那么僵硬，始終沒有主動打招呼。

陶望三將長劍和短刀還給他，道：“路上偶然遇到了他二位，看見拂雪的引路符便過來想和馮公子敘舊。”

他當年對富有才華的馮玄英可謂是惺惺相惜，沒想到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事，讓他們都變了。

馮玄英緘默地看向山頂。

辛十四娘觀察著馮玄英，失望道：“我真沒想到你會和卯魂為伍，你忘了你當初是怎么死的？你忘了祿兒和安公子等人被他害得有多慘？！”

本以為他們沒有感情也算是相識一場的朋友，難道他這些年忘記了卯魂所做的事情？

辛十四娘還能感知到自己的法力和馮玄英息息相關，問道：“你若是不說實話，我給你的命就該還我，我不會救一個好懶不分，一心走邪道的人。”

她記憶中的馮玄英不是這樣的。

馮玄英膽子小懦弱才會被楚家公子陷害，卻又能為了保護她甘愿舍棄一條命，她很感激，也愿意以命相報。

沒想到多年過去，他竟然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馮玄英看著他們四人，道：“那你盡管取走，我也好不必對你心有愧疚。”

還能遇到故人并未讓他感到欣喜，只會讓他覺得耽誤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

馮玄英見辛十四娘審視的目光，聲音冰冷如剛才西湖水上形成的冰塊：“我知道你怪我對你見色起意，怪我沒有阻止薛郡君為我二人指婚。我心知你一心向道，本想著幫你做些事。當初被卯魂附身，我也是做了很多錯事無法彌補。然，你不該一廂情愿把祿輕許配給我。”

“你愛慕祿輕不敢表達，便覺得我是可托付之人。又怎知她和我是否愿意？盡管如此，我還是會覺得對你不起，放走了她。可是沒想到……”

馮玄英的內心感到很痛苦，這種事沒必要和辛十四娘說。

他茍活到現在不是為了在這束手就擒，若不是怕傷到辛十四娘，大可回祭司坊療傷等卯魂晚上出現。

辛十四娘狐尾的力道松了點，道：“當年我已經無力護著祿兒和你。便聽了孟龍潭的話自斷兩尾救人，我以為她是戀慕你的，沒想到弄巧成拙。”

因此她的道心越來越不穩，失去了原本可以飛升的資格。

這些年來她很后悔做的決定，但是更恨卯魂。

馮玄英只是嘲諷地笑著不想和她辯解，左右不過是糾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