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雪看他們都是搖頭的樣子,道:“孟老先生,你不是說馮玄英每次投胎都過得很好,應該知道他晚景如何。”
若是孟龍潭說大話,難怪會被辛十四娘見面開懟。
孟龍潭不自然地咳嗽幾聲:“咳,你還是叫我湖一道人吧。我是聽老范說過,馮生得到輪轉王的照拂,每一世都過得和和美美。晚景我不知道,畢竟我也是要學本事吃飯的,哪有時間時刻關注。”
當初,孟龍潭路過太華山,看到已經是辛十四娘為祿輕和馮玄英試圖作法,看她那么吃力,無奈才說了個法子。
辛十四娘有那么多條命,救了人,說不定誤打誤撞法力就恢復了。
誰知祿輕不見了,馮玄英也不知所蹤。
辛十四娘已經沒了折騰孟龍潭的心情,道:“我猜,祿兒應該是用了尾巴續命才活到了這個歲數,馮玄英可能還沒死,又或者他最后順應生老病死真的去投了胎。”
只是這些年,她不放心反復去確認,不料那壁畫還是沒有得手。
如此在狐貍坡遺憾地過了數千年。
孟龍潭委屈地問道:“你既已經知道不全是道爺我的問題,為何還要見我就打?”
辛十四娘冷冷道:“你欠揍。”
孟龍潭:“……”
做道士做到這個份上,屬實是有些無奈和可憐。
孟龍潭為了不丟臉,望向朱孝廉:“朱兄,你這是打算繼續回小院?”
朱孝廉自知時日無多,道:“嗯,我想回去守著那條荷花溝渠,好好過剩下的日子。”
他對剛進門的摯空行了禮,而后辭別眾人。
摯空深深地嘆了口氣,任由朱孝廉走出去。
這也是他不曾想到的緣分。
倒是院子里的這些人,都有他不解的業力。而他也只能暫時提供微薄之力,無法幫到太多。
謝拂雪沒想到畫壁篇章的男主就這樣走了,道:“不知道馮生晚景如何,就無法判斷他因何而死,又為何被卯魂盯上。”
終于快要見到大boos,她的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
辛十四娘回憶了會,“我記得卯魂先附身在楚甸夫人身上,慫恿他將殺人罪過嫁禍給馮玄英,馮玄英在牢里被卯魂盯上,由此可能生生世世被纏住。”
當年正值疫情爆發,辛十四娘只顧著緩解疫情的擴散,沒有時間去了解馮玄英來往了什么人。
她和他之間也不過是恪守成親之前的本分,各自為太華山的百姓奔波。
辛十四娘想到和自己只見過幾次面的楚甸,真是應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謝拂雪尋思著怎么還有人叫觸電,聽到陸酩酊道:“老道覺得這事兒,還得等墨執他們回來再說。”
孟龍潭贊同道:“我覺得陸道長說得不錯。”
現在跟著陸酩酊他們還能保命,他可不想真的被辛十四娘給打死。
謝拂雪和辛十四娘點頭答應,各自回房間休息。
外面的千年古樹隨風落葉,看得謝拂雪感覺這天兒,估摸著又要變。
忽然有些想念在渭南的日常。
謝拂雪盤腿坐在床上,閑來無事拿了寶囊里的書本看著。
書果然在任何時候都能用上。
謝拂雪翻了一頁又一頁,終究沒有找到對付卯魂的法子。
不知道那神秘的無云大師,究竟在何方樂得清閑。
還有那朱砂印的顏料特殊詭異,說不準背后還有個大佬在觀察著。
謝拂雪累了躺在那,有些想見到秋容卻又不敢去地府。
怕露餡也怕系統大大沒回來前,她真的會嘎。
黃泉路上滿是白色和紅色的花朵,它們拼命地吸取著地府中的靈氣,只為在最好的時候綻放。
秋容將祿輕送到了路口,慎重道:“祿輕姑娘此刻入凡塵,一切都要小心。”
祿輕聞到了花香和孟婆湯的味道,看了眼身后的路都是鮮花和各種飛行的小東西,笑道:“秋容姑娘不必送了。我因辛十四娘多活了一千多年,已經是活夠了。下一世,我也不知還能不能遇到諸位,只希望能在茫茫人界中,找到桑辭帝君。”
有桑辭帝君和其他人的助力,想解決卯魂的事會容易些。
秋容也看了一眼身后,贈予祿輕一枚冥符:“此符可護你安然到達奈何橋,防止怨鬼和水鬼拉你做墊背。”
奈河中的幽冥之水,只有水鬼適應得了。而里面的魂魄最難以投胎,整日哀怨不止,若不是孟婆每天用他們的眼淚熬湯,水鬼怕是跟湖一道人一樣被孟婆揍。
祿輕收回目光,坦然道:“不必了。我在人間仙體成了凡體,就應該按照正常的規矩來。”
但愿將來還有見到桑辭帝君他們的一面。
秋容望著一身青衣的祿輕,“保重。”
這些年來,她護送姜家后人來到黃泉,看著他們的背影與今日的心情并無不同。
若是換做是她送走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