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遲緩地眨了眨眼睛，這應該已經是一個比較合的解釋了，還有什么？

“只是因為覺得謙虛點比較好么？”沈宴辭又詢問道。

謝嶠聽到這個追問不免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只能更全面地解釋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覺得好像自信點也沒什么關系，考試的時候認真復習，比賽的時候竭盡全力，總覺得努力就會有回報，所以自信點也很好。”

“但后面步入社會，好像越自信帶來的打擊反而會更大，也許是我本身能力確實不夠的原因，也許是自己的關系或者后臺確實沒有別人硬，有些時候自信也沒有用，反而容易被針對。”

“所以就覺得，還是謙虛點比較好，但也不是一點兒都不自信，只是不習慣表現出來而已。”謝嶠解釋完又補充了一句。

他這些年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確實比較多，很多事情也不是自信就能解決，大多數時間里他習慣了當綠葉，也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更加不敢奢望自己能拿到第一的位置。

所以這兩次他和沈宴辭能拿到第一他還是挺意外的，如果換他自己，肯定會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而沈宴辭聽到這里，腦袋里已經很快想起了上次醫生說的胃是情緒器官的事，想的這么多心里壓抑地這么多，心情也確實很難輕松。

“那我之前那么多次說要拿第一，你壓力豈不是很大？”他忽然開口詢問道。

謝嶠很快搖了搖頭，“還好，也沒有說很大。”

“沒有拿到第一你不要生氣就好。”謝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沈宴辭聞言微微搖頭，“這有什么可生氣的，這次沒拿到下次努力就行。”

謝嶠聽到這話怔了怔。

等過了一會兒沈宴辭的聲音又繼續響了起來，“而且我記得之前你說過，說自信跟輸贏沒關系，也不是在跟別人比，只是對自己的能力要有信心而已。”

謝嶠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懵了一會兒，像是不記得自己居然說過這種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這句話確實從自己嘴里說出來過。

他有點不自覺地咬了咬嘴唇，然后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嗯，是這樣。”

“那現在怎么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了？”

謝嶠下意識地想逃避這個話題，但望著沈宴辭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最終還是如實說道：“外面優秀的人很多，我的能力確實一般，也不好太盲目自信。”

沈宴辭很快反駁道：“這不是以前的謝嶠會說的話。”

謝嶠聞言放在身側的手頓時握緊，是啊，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已經有很明顯的區別了。

只是還不等他再說些什么，自己攥成拳頭的手忽然被人握了過去，然后手指又被一根根掰開，露出了里面被指甲摳出來的幾個印子。

沈宴辭在印子上揉了揉，像是預料到謝嶠會說什么一樣搶先一步說道：“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是你，所以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

等到那幾個印子消失，沈宴辭才看向謝嶠的眼睛直接詢問道：“是因為之前被欺負太多次了？”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沈宴辭這會兒卻很篤定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這話一出，謝嶠頓時覺得自己的嗓子被齁住了一樣，甚至說話都有點沒辦法說。

他并不是一個習慣訴苦的人，而且這些年的生活也導致他根本沒有一個訴苦的對象，就算是被欺負了，也都是自己吞進肚子里而已。

當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用一種極度溫柔地語氣詢問起這句話，那些委屈仿佛都一起涌了過來一樣。

沈宴辭將謝嶠沒什么溫度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接著說道：“沒關系，在這之前，我可以當你的后臺，我的自信也可以分你點。”

熟悉的溫度從手掌一直傳到四肢后，沈宴辭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然后，你加油成為你自己的后臺，再成為我的后臺。”

這句話仿佛帶著回聲一般傳進了謝嶠的耳朵里，他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又動了動自己被沈宴辭握住的手。

“沈宴辭，你對我是不是太有自信了。”謝嶠說話的聲音還有點啞，他都不知道自己得到哪個地位才能成為沈宴辭的后臺。

而沈宴辭這會兒卻很篤定地說道：“謝嶠，我對你很有信心，你也不要否認自己的能力。”

謝嶠聽到這話都有點不知道沈宴辭對自己的相信從何而來，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沈宴辭，你不要一直用以前的想法看待我，人都是會變的。”

也許高中時候的自己很優秀耀眼，但現在跟之前是不一樣的。

“謝嶠，對你自己不自信就算了，現在還不相信我的判斷了？”沈宴辭忽然抬手捏了捏謝嶠的臉。

“你不管怎么變也都是你，我也不是要給你什么壓力，只是想告訴你，以后你有后臺了，以后誰讓你覺得不舒服，直接欺負回去就行。”

謝嶠聽到這話愣了愣，還不等他開口回答，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等沈宴辭站起身走過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