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床的另一邊微微塌陷,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男性體溫就從另一側傳來,謝嶠頓時繃緊了身體,連動都不敢多動幾下。
“不想睡覺?”似乎是察覺到謝嶠急促的呼吸聲,沈宴辭就直接開口說了一聲,“你要不想睡覺我們就做點其他的事。”
謝嶠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想睡覺的。”
見謝嶠拒絕地這么快,沈宴辭反而又不消停了,他故意朝謝嶠的位置挪過去了一點, “怎么,這么害怕我對你做些什么?”
謝嶠聞言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完全不害怕也不可能,腦袋里想著要鎮定但也沒辦法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轉過去。”他還沒想好回答沈宴辭的聲音已經再度響了起來。
謝嶠聽著對方淡漠的聲音,手指不自覺地又攥成拳頭,腦袋里想著那份合約以及剛到賬的一百萬,現在總歸不是他能拒絕的時候,所以在沉默了幾秒后還是順從沈宴辭的話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謝嶠原本不知道沈宴辭要做什么,但沒過一會兒他脖頸處就多了一只手,大概是因為剛洗過手,所以手指的溫度很低,在落到謝嶠皮膚上的時候他都沒忍住瑟縮了幾下。
但對方像沒察覺到他的情緒一樣,手指非但沒拿走,動作反而變得更加張揚起來。
“沈宴辭……”
謝嶠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為什么忽然喊出了聲,只知道在對方的手指在他腺體的位置摩擦了幾下后,他的嘴巴就比大腦先有了動作。
而在他的喊出了名字后,沈宴辭手指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謝嶠見狀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本來是想揉一揉癢的地方,但還不等他碰到,自己的手就先被沈宴辭抓住了。
“怎么?”沈宴辭的聲音傳來。
謝嶠聞言只得老實說道:“有點癢。”
沈宴辭聽到這話也沒松開謝嶠的手,他的目光落在謝嶠腺體的位置上,因為上次咬出血的原因,這會兒上面還貼著一張腺體貼,只不過貼的有點歪歪扭扭有的地方還皺起來了。
“我有強迫癥。”沈宴辭忽然開口說道。
謝嶠聽到這話還有點懵,不知道話題怎么突然轉移到這里了,他勉強動了動腦袋說道:“所以,是怎么了?”
沈宴辭伸出手指在腺體貼的位置點了一下,“這里歪了。”
“哦。”謝嶠這才反應了過來,今天洗完澡需要換一張腺體貼,他自己不太順手,后面是對著鏡子隨便貼了張,歪歪扭扭倒也正常。
本來想說關了燈了就什么都看不見了,但想著沈宴辭現在的身份,他還是換了個說辭,“那我現在去重新貼一張?”
“不用。”
謝嶠聞言還有點疑惑,只是不等他再說些什么,耳邊就傳來了沈宴辭“別動”兩個字,接著原本歪歪扭扭的腺體帖就被人從脖頸上撕去。
謝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一股似有若無的青檸味道就從腺體的位置散發了出來。因為有傷口所以信息素也不穩定,之前有腺體貼保護著還好,這下驟然一撕,信息素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頓時洶涌而出。
謝嶠也是沒想到沈宴辭會突然有這個動作,他下意識地想從床上坐下來,但動作很快就被沈宴辭制止。
沈宴辭的視線這會兒緊緊停在謝嶠的傷口上,上次的臨時標記并不完整,所以連牙印都沒有留下,反而是旁邊的傷口這會兒還沒結痂。
在白皙的脖頸上,這道傷口更顯得礙眼起來,沈宴辭的眉頭也不自覺皺了起來。
“沈宴辭……”似有若無的呼吸聲落在謝嶠的腺體上時,他略帶不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沈宴辭這會兒才回過神來,他重新開口詢問道:“有沒有帶新的腺體貼?”
“有。”謝嶠剛剛過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了幾張腺體貼的,說完后就掙扎了一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沈宴辭這才松開了謝嶠的手,謝嶠也迅速起身從一旁把腺體貼拿了過來,本來是想自己下去貼,但很快沈宴辭就朝他伸出了手。
“我來。”
謝嶠聞言試圖掙扎一下,“我自己貼也行。”
“然后貼歪了我再撕?”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謝嶠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把腺體貼遞給了沈宴辭。他本來以為沈宴辭還想再做點別的事,但沈宴辭這次在接過腺體貼后就很迅速地給他貼了上去,也沒有再做任何動作。
“睡吧。”腺體貼貼好后沈宴辭抬手熄了燈,說了這么一句后就轉了個身背朝著謝嶠。
黑暗的環境算是勉強給了謝嶠一點隱藏住自己情緒的機會,他看了幾眼沈宴辭的背影,接著又收回視線躺了下來,在沈宴辭的體溫離他越來越遠后,他提著的心才勉強放下來了一點。
謝嶠本來以為自己今晚會睡不著,但之前的那股煩躁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突然消失了,只躺了一會兒困乏的感覺就襲來,他連鬧鐘都沒來得及設一個,整個人就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