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妤看,“是不是很漂亮?”
白皙細嫩的肌膚在燭火下泛著柔和的光,又帶著微微的溫度與呼吸。珍珠一顆顆圓潤潔白,緊貼著她的鎖骨和脖頸,項鏈垂墜在鎖骨的凹陷間,隨著她微微的呼吸起伏,顯出幾分難以言說的韻味。
是很漂亮。
周紫妤故意板著臉,“所以呢?”
傅西凌勾起嘴角笑,湊近她,吻上珍珠旁的鎖骨。唇下的肌膚微微一顫,泛起淡淡的桃紅之色。
她偏過頭推開他,臉上很紅,“你干什么。”
“噓,別說話。”
他輕柔地吻上她的唇,叼著她的唇瓣慢慢舔吻,把她放倒在床上,周紫妤的手還握著拳抵在他胸口,被傅西凌抓住,松開五指,貼在他心口。
他的心跳在周紫妤手心下跳動,一下,兩下……
周紫妤舌尖泄出點呻吟,柔軟的舌尖伸進傅西凌唇里,兩人唇舌溫柔地纏綿親吻。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扶著周紫妤的手貼上自己赤裸的胸膛,溫熱的觸感讓周紫妤下意識縮了一下手。
傅西凌松開她的唇,輕笑,“不是喜歡摸嗎?”
周紫妤輕輕喘息,紅著臉反駁,“我沒有。”
“瞎說,你每次冬天都這樣。”
傅西凌解開她的衣帶,伸進衣服里輕輕撫摸著她的腰,他的手很熱,手心之下周紫妤的腹部跟呼吸共同起伏,他把人抱進懷里,跟她輕柔地接吻。
周紫妤也撫摸著他的肌膚,胸膛的肌膚緊致順滑,在手心底下是舒服的觸感和溫度,傅西凌化成的人身很完美,該有的肌肉一塊也不少。
在腰間輕輕撫摸的手掌一點點往上,摸到柔軟乳肉的邊緣,被周紫妤隔著衣服抓住手。
唇齒間溢出呻吟,“嗯……傅西凌……”
被抓住的手安分地退回腰間,一個個吻落在頸側和鎖骨。
但周紫妤的手撫上他的臉,湊過去親吻他的唇,他扣住她的后腦,舌尖撬開她的齒關,帶著熟悉的氣息長驅直入。傅西凌的拇指在她腰側輕輕摩挲,指腹的繭蹭過她裸露的一小片肌膚,引得她一陣戰栗。
一吻畢,兩人靠在對方肩上,輕輕喘氣。
兩個人親密地摟著對方,傅西凌在她額心印下一吻,“睡覺吧。”
他一手摟著周紫妤,一只手摸向身下自己的二兩肉,依舊軟榻榻的,沒點動靜。
然后他又抓著周紫妤的手,隔著衣服放在腿間陰莖上,周紫妤下意識摸了一下,反應過來那是什么之后紅著臉抽回手。
“你干嘛?”
傅西凌用兩只手抱著她,拍拍她的背說,“沒事,睡吧睡吧。”
那玩意兒還是軟的。
————
周紫妤夢見了一場葬禮。
她十二歲的時候,師父帶著她下山游玩,遇上鎮上在辦葬禮,是一個因病而死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圍觀的人多是惋惜,“還這么年輕”“沒生病就好了”“真是可惜啊”,在那之前,她對于人和妖怪的區別不甚清楚。
那時候,傅西凌和周紫妤還不是這樣相處的。剛撿到周紫妤的時候,傅西凌成天抱著她不撒手,十多天內就學會了怎么照顧嬰兒,叁天兩頭抱著周紫妤去師兄師姐師弟們面前炫耀。給她買各種小孩子的玩具,再長大一些,他就給她買各種小女孩穿的用的漂亮衣裳、首飾。
不管是人是妖,只要肯學、有天資,天穹宗都收,但對于妖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入門前需要先修成人形。周紫妤從小到大見到的,都是和人類一樣形態的長輩,即使知道他們是妖怪,也感覺不到什么不同。
但那次葬禮之后,她好像開始明白,生是什么,死是什么,人類是什么,妖怪是什么。
妖怪有著很長很長的壽命,而人類,她經常在詩文里讀到“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露晞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人生七十古來稀”,在葬禮上,突如其來她就明白了這些詩文。
人生,長者不過百年,短者數十載。就如那位因病去世的青年。
而她,是人類。
是一個才十二歲的人類。
回去之后,她問傅西凌,你多少歲了?他一把將她抱起,在小小的周紫妤臉上親了一口說:“叁千多吧,沒有去記了。”
從那以后,她懂得了人類和妖怪的區別。她不想死,也不想生病,她想一直和師父呆在一起。
她知道人類要長壽的唯一途徑是修煉,開始纏著傅西凌教她術法。
在此之前,傅西凌帶著她天天玩樂,教的都是些怎么讓樹上的果子掉下來、怎么讓魚從小溪里跳出來、怎么讓折紙動起來諸如此類的小法術。
十叁歲的某一天,她對傅西凌說:“大師伯跟我說,想學術法的話明天可以去紫北峰旁聽。”
傅西凌說,好,去吧去吧。
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周紫妤已經出門了。第叁天他起來的時候,周紫妤又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