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出發前幾天,傅西凌就開始跟背課文似的,一條條把照顧小熊的細節交代給周紫妤。
&esp;&esp;周末見面時,他一邊幫小熊梳毛,一邊慢條斯理地說:“早晚各一次,它挑食,雞肉和飼料要拌勻,別讓它光挑肉吃。每天得遛兩次,每次至少半小時,不然它半夜會拆家?!?
&esp;&esp;周紫妤坐在沙發上靜靜聽著,偶爾點頭,沒插話,他就自己說下去:“耳朵不能亂碰,它不喜歡,被碰了會躲……爪墊要擦干凈,不然濕著容易感染。還有,睡覺的時候喜歡鉆沙發底,半夜會哼兩聲,別理它,過一會兒自己就出來了?!?
&esp;&esp;他還把之前小熊送去寵物店寄養時寫的幾千字注意事項修改了發給了周紫妤,到了去機場那天,傅西凌干脆把這些又從頭到尾復述了一遍。
&esp;&esp;車上,他坐在副駕,扣著安全帶,又開始念叨:“要是它晚上不肯回窩,你就把它的小毯子放床邊……它會自己過去睡。它很會撒嬌,但你別給它亂吃東西,它胃不太好,上次偷吃了幾口冰淇淋,拉了兩天……”
&esp;&esp;周紫妤目視前方,沒接話,連表情都沒什么波動。傅西凌側頭看她一眼,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要是覺得麻煩,你就打給我,我再找別人接走。”
&esp;&esp;她只是輕飄飄地“嗯”了一聲。
&esp;&esp;臨下車時,他還是忍不住蹲下來,抱著小熊毛絨絨的狗腦袋叮囑:“別太皮,要乖乖聽話。要是敢亂尿亂叫……”
&esp;&esp;話說到一半,他自己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紫妤,拍了拍狗耳朵:“算了算了,鬧也鬧不著我,你高興就好?!?
&esp;&esp;周紫妤搖搖頭,就這么幾天,他也太操心了。
&esp;&esp;傅西凌的航班剛起飛沒多久,小熊就跟著周紫妤回了她家。狗趴在后座,在路上安靜得很,偶爾轉頭看她一眼,耳朵一動一動。
&esp;&esp;周紫妤平時不喜歡家里太熱鬧,習慣把手機靜音,房間里能聽見的只有微風吹過窗戶的聲音。但小熊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客廳里繞了一圈,撲通一聲躺在她的沙發旁,四肢攤開,像塊隨時要滾動的白色地毯。
&esp;&esp;周紫妤低頭瞥了它一眼,又看向上鎖的、曾經徐珠睡的房間,沒有說話。
&esp;&esp;下午她窩在沙發看電影,小熊偶爾換個姿勢,尾巴輕輕拍著地板。電影結束時,周紫妤才發現那種“靜”有點不一樣——不像以往的空寂,而是有所陪伴的安靜。她伸手輕輕揉了揉小熊耳后,狗抬起頭,瞳孔亮亮的,尾巴慢慢搖了一下。
&esp;&esp;晚飯前,她依照傅西凌交代的,拌好狗糧和雞肉,端到陽臺,等小熊吃。狗吃得專注,連尾巴都忘了搖。周紫妤坐在一邊刷手機,聽見碗里規律的碰撞聲,忽然覺得這聲音比她常聽的音樂安穩。
&esp;&esp;遛完狗回來,她拿毛巾擦干它的爪墊,動作熟練但沒有多余的親昵。小熊乖乖伸著腿,眼睛亮晶晶的,小狗眼里充滿愛意,她摸摸狗頭說:“小熊明明很棒。”
&esp;&esp;夜里,她窩在沙發看書,小熊自己拖著小毯子到她腳邊趴下。周紫妤瞥了它一眼,沒趕,也沒理。過了十幾分鐘,她合上書,順手把毯子攤平,讓它更好蜷著。
&esp;&esp;小熊輕輕哼了一聲,像回應,又像只是呼吸。
&esp;&esp;當天晚上,小熊終于還是露出了分離焦慮的本性。
&esp;&esp;周紫妤在客廳收拾東西,聽見臥室里傳來“咯蹦咯蹦”的聲音,起初以為是它在啃玩具,沒理會。等過了五分鐘,她走過去一看,地上散落著她的充電線,已經被咬成了兩截,塑膠皮翹起來,銅線外露。
&esp;&esp;小熊蹲在床邊,尾巴夾著,耳朵往后貼著,一臉“做錯事”的表情。
&esp;&esp;周紫妤盯著那截報廢的線,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寵溺,拍拍狗腦袋,“這個不能咬,有危險知道嗎?”
&esp;&esp;小熊低低“嗚”了一聲,往她腳邊蹭。
&esp;&esp;周紫妤彎下腰,本來想拍它一下以示懲罰,手抬起來卻只是順著它的脖子摸了兩下
&esp;&esp;“算了,第一次,就不跟你計較?!彼龂@口氣,把那截線撿起來丟垃圾桶,轉身去找備用的充電器。
&esp;&esp;小熊跟在后面,又開始得瑟。
&esp;&esp;她回頭看了它一眼,慢吞吞地說:“下次再咬,零食扣掉?!?
&esp;&esp;說歸說,聲音里沒半分威脅,反而像是在哄小孩。
&esp;&esp;傅西凌到林芝的第一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