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唐麗和徐嬌開始催促小組長收周末要完成的卷子。姚桔的作業本被壓在她們組的最上面,唐麗抱著一摞作業,一眼就看到了姚桔的作業本。她盯著姚桔的娟秀的字體,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她和李巍接吻是貪婪地樣子。唐麗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姚桔的名字一路走到了老師的辦公室。進了辦公室,她把作業本放在老師的辦公桌上,剛要走,從身后進辦公室的班主任老師叫住了她。
“唐麗,你來一下?!卑嘀魅问莻€30出頭的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帶著眼睛,梳著背頭,頭發上的發蠟散發著一種很復古的發廊香味。
“李老師,您找我?”唐麗畢恭畢敬的問,
“你這次的成績下滑的有些厲害?。俊卑嘀魅瓮仆蒲坨R說到,“是發生了什么?身體不舒服?還是家里出了事情?”班主任很難想象一個快要高考的優等生一下子掉到全班倒數。
“我,”唐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當時是有一部分題都沒有做完。
“還有,其他老師也和我反應,你上課走神,作業完成度也不好?!卑嘀魅纬槌隽颂汽惖膭倓偨簧蟻淼淖鳂I。他低頭翻了幾下,果然幾道大題都空著。
“你看看,都快高考了,還在偷工減料。大題空著算怎么回事兒?”班主任點著一節空白的試卷,有些嚴厲的對唐麗說,“你一直是班上的尖子生,怎么突然就不想學了?靠吃老本能考上好大學嗎?”
唐麗沒有吱聲,但是明顯的眼眶有些泛紅。她伸手擦一下鼻子,壓抑著抽泣的聲音說:“我今天自習的時候補。”
“這不是補不補的問題,你說說你最近是怎么了?”班主任合上了唐麗的卷冊,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唐麗咬了咬嘴唇,低著頭不知道看哪兒。就在她眼光亂掃的時候,她看到班主任老師桌子上放的幾張作文紙,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字體很熟悉,仔細一看是姚桔的作文。上面還有語文老師的紅筆批示“可送發表x刊”。她看的失了神,班主任站在一邊絮絮叨叨的教導,仿佛蚊蠅的飛舞的聲音輕飄飄的從唐麗的左耳傳入右耳散出。怎么又是姚桔!她盯著那頁密密麻麻的稿紙,姚桔怎么混的這么風生水起,一面和李巍接吻,一面又在大刊物上發表文章,可她明明是個學習倒數的差生。唐麗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衣角。
班主任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分鐘,看唐麗的眼淚都要滴下來了,他停了下來,清了清嗓子,又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唐麗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她只是點了點頭,走的時候假裝幫忙把剛收上來的作業按組分成幾摞。唐麗順手將放在邊上的姚桔的手稿塞進自己的作業本里。整理好后她拿著自己的作業本和老師說:“李老師,我課間的時候把空題都補上。”
班主任老師看她及時悔改亡羊補牢的態度,滿意的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唐麗抽出姚桔的手稿,看都沒看一眼,便撕的粉碎。經過垃圾桶,她順手將紙屑都丟進了進去。然后滿意的拍拍手,將夾在胳膊下面的作業本抱在胸前走進教室。
回到座位,唐麗鄙夷的看著坐在自己座位旁邊的姚桔,姚桔正在背單詞。唐麗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翻開自己的數學作業本開始補題。
下午自習的時候,姚桔假裝在做題,其實在偷偷看《羅馬帝國史》。坐在她旁邊的唐麗發現然后報告給了老師。姚桔正看得起勁的時候,書不出意外的被老師抽走沒收了。她也被叫了辦公室,回來的時候,姚桔的眼睛的紅紅的仿佛大哭過一樣。第二天姚桔被叫了家長去領被沒收的書。
唐麗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依舊笑盈盈地走到姚桔桌前,伸手收作業。那笑容看起來平靜又友善,仿佛昨天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姚桔如驚弓之鳥,她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唐麗。她明明對唐麗很好,唐麗玩手機的時候,她還幫她掩護,結果唐麗卻恩將仇報。
自那天起,姚桔從原來小心翼翼地躲著李巍,變成了刻意避開唐麗。她不知道唐麗為什么要那樣對她,也不敢去問。難道是因為那次幫她寫的情書?李巍看了沒有接受,唐麗就把氣撒在她身上?
姚桔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心里一陣發冷。
課間姚桔躲到了b班。“你說唐麗陷害你?”蘇然吃驚的嘴巴張成了0型,“我靠,她這個臭婊&ot;蘇然還沒說完,姚桔趕忙去捂住蘇然的嘴。然后她左右看了看,緊張的說:&ot;你小點聲啊,被聽到了說不定又被報告給老師!”
蘇然一把打掉姚桔的手,嫌棄的說:“就你這膽量,早晚被唐麗做掉。要是惹到老娘,我得給她干碎一條胳膊!”
姚桔唯唯諾諾的說:“馬上就畢業了,她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下午回到教室,姚桔的作業本被退了回來,她翻開一看,里面有兩頁被撕掉了。她木頭一樣呆呆看著被沿著邊緣裁掉的痕跡。整整齊齊,甚至都沒有毛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