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醫(yī)院的頂樓,冷風(fēng)吹著她寬大的病服……
溫真緊緊抓住秦妄的手臂,顫聲,“你說什么?”
“寧寧,寧寧在哪里?”
秦妄帶著他來到付鈺寧的病房,里面空無一人,溫真抓住一個路過的病人,恐懼道:“有沒有見到我女兒?”
“沒見……”
“是住在這個病房里的病人嗎?”有個路過的病人道。
“我剛才好像看見她往樓道的方向去了……”
“樓道……”溫真腿軟了一下,秦妄扶住他,兩人急匆匆地往走廊盡頭走。
打開樓道的門,這是二十二層,再上一層就是頂樓,一些因為生病不愿意連累家人選擇自殺的新聞紛紛涌現(xiàn)。
溫真腿軟得幾乎要走不動了,秦妄也怕得不行,“我先上去。”
他三兩步爬上去,打開頂樓的門,看到付鈺寧站在頂樓的邊緣,心臟徒然收緊……
溫真緊隨其后,看到這一幕,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寧寧!”
“你快下來!”
付鈺寧身軀一顫,轉(zhuǎn)過身來,看到溫真臉色蒼白神情恐懼,她眼淚一下子涌出來。
“付鈺寧,太危險了,你快下來。”秦妄沉聲。
“寧寧,你下來好嗎?爸爸求求你了……”溫真強撐著站起來,慢慢靠進她,“我知道你怕連累爸爸,可是爸爸現(xiàn)在比以前堅強了很多……而且爸爸上一步作品掙了很多錢,完全負擔(dān)得起你的醫(yī)療費用……爸爸只剩你一個親人了,你如果出事了,讓爸爸怎么辦……”說著,溫真便泣不成聲,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都怪爸爸,你出現(xiàn)了不對勁,爸爸都沒有發(fā)現(xiàn),都是爸爸的錯……”
付鈺寧哭著搖頭。
溫真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一低頭便能看見幾十米下的地面,冷汗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淌,他哀求地看著付鈺寧,“不要……”
試探性地拉住付鈺寧的手,見她沒有反抗后,一下子把他拉到自己懷里,緊緊抱住,劫后余生般哽咽起來。
付鈺寧趴在他懷里,也內(nèi)疚地哭起來。
看付鈺寧睡著了,溫真走到病房外面,秦妄抱了了抱他,“你去休息吧,晚上我守著。”
溫真捂住臉,眼淚流下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爸爸……她明明有那么多不對勁,我本該發(fā)現(xiàn)的,可因為沉浸在幸福中,一點都沒有不注意,她發(fā)現(xiàn)自己生病了時候該多么無助和絕望,可是我卻在外面玩……”
他太后怕了,如果不是趕去的及時,付鈺寧很有可能……
秦妄用手背給他抹去眼淚,“不許責(zé)怪自己,也是這兩個小孩子主意太大了,這么大的事情竟敢瞞著大人。”
“我想去見一見醫(yī)生。”溫真擦干眼淚。
秦妄陪他去見付鈺寧的主治醫(yī)生。
“她得的確實是惡性腫瘤,也確實轉(zhuǎn)移到其他器官了,但是你們別太灰心,只是能遏制腫瘤不再繼續(xù)轉(zhuǎn)移就有希望。”
溫真心情緩和了一些,看向秦妄,秦妄牽緊他的手。
“不過,你們得注意一下孩子的心情。”
“這個孩子聰明,同時心思也重,疑慮多,就算健康人每天這樣也要得病,更何況她一個病人,你們家長要做好開導(dǎo)工作,這樣我們治療也能夠更加順利。”
“好的,謝謝您醫(yī)生。”溫真感激道謝。
兩個人從主任醫(yī)師的辦公室出來,站在付鈺寧病房門口小聲交談。
“付鈺寧主要是怕拖累你。”秦妄道。
“嗯,我猜到了,”溫真透過門縫看付鈺寧,“五年前她就生過一場重病,那時候我還太年輕了,很害怕,雖然強裝著,可她還是看出來了,她痊愈了之后,醫(yī)生說要定期復(fù)查三年,因為還有復(fù)發(fā)的可能,雖然接下來的幾年,檢查指標(biāo)一直很健康,可她變得不是那么乖了,我知道她是想用這樣的方法讓我不喜歡她,然后不再管她,她是擔(dān)心有一天她的病會再復(fù)發(fā),連累我……”
“可是我現(xiàn)在……”溫真笑著看向秦妄,“認識了你,有了寶寶,我的作品受到了更多人的喜歡,掙了很多錢,這都是我的底氣,我變得堅強很多,完全有能力負擔(dān)起寧寧的醫(yī)藥費……我不會再害怕了。”
秦妄心里那口氣徹底松下來了,他很擔(dān)心溫真會因為付鈺寧的病而一蹶不振,但是沒想到他內(nèi)心早已變得強大。
秦妄抵住他的額頭,“對。而且,”
“還有我呢。”
溫真親昵地蹭他的臉頰,“謝謝你。”
“為什么突然說謝謝。”
“我還以為你知道寧寧生病后,也會選擇瞞著我。”
“如果我和他們一起瞞著你,那我估計沒有老婆,孩子也沒有媽媽了。”秦妄笑一聲。
溫真原本心情還有點沉重,聽他這樣一說,無可奈何地笑起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秦妄正色一些,“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相信你現(xiàn)在可以面對這件事情。”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