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真扶住欄桿,整個身體都開始輕輕顫抖。
而外面。
“不是,就是讓你做個俯臥撐,你至于叫那么厲害嗎?”
那個被拉出去的低矮男人氣喘吁吁,“我的體格也沒辦法和你們比啊。”
“真的好累啊,胳膊好痛啊啊啊啊啊!我做不了!”
“還有五十個呢,你該慶幸小馬駒沒出什么事,不然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蛋吧。”
似乎是要下雨了,馬場被烏云密布。
溫真看見自己的女兒正和那匹可愛的小馬駒玩耍。
溫真神色柔軟。
然而畫面忽然一轉,那匹小馬駒鮮血如注地躺在地上嚎叫。
高大陰鷙的男人出現了,他讓人綁住女兒,拿著一把獵槍對準女兒的腦袋。
溫真叫喊著,“不要!不要!不要傷害寧寧!求求你!”
可男人只是冷眼盯著他,然后扣動扳機。
砰——
溫真大汗淋漓地驚醒過來,才知道剛才只是一個噩夢,可心臟仍然恐懼到刺痛,溫真臉色慘白捂住心口,足足過了十分鐘才緩過來。
冷汗黏在身上,手腳都因為夢中驚悚的畫面虛軟無力。
又想起男人送他回來時留下的那句,“溫先生,我等你的回復。”
原本便慘白的臉又白了幾分。
到了周五,溫真接到付鈺寧。
回家的路上,溫真擠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寧寧,爸爸,爸爸帶你轉學好嗎?”
“轉學?為什么?”付鈺寧低頭看著ipad。
“我們去……另外一個城市。”
“可我的朋友和同學都在這里。”付鈺寧盯著他,“我很喜歡這里,我不想離開這里。”
“你怎么了,從那天開始就不對勁。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付鈺寧又問。
“沒有,沒有,爸爸沒有生你的氣。”溫真慌忙道:“爸爸只是說說,說說而已……”
溫真不再說話,垂下頭,心中一片無助和恐懼,如果男人不打算放過他們,即使他帶著寧寧去到外地,對方也能找到他。
周六付鈺寧依舊要出門,溫真很想把她關起來,這樣女兒就不會收到傷害了,可是,可是又明白這樣是不對的,只好目送著她出門。
溫真坐在沙發上,看著鐘表從七點到十二點,又從十二點到七點。
天完全黑掉了,發給女兒那句‘寧寧,你什么回來,爸爸去接你好嗎?’一直沒有得到回復,溫真的不安慢慢達到了頂峰……
他像困獸一樣在房間里踱步,腦子里不停出現女兒被傷害的畫面,以及男人陰鷙沉郁的眼睛……焦灼和恐懼讓他的心臟咚咚咚狂跳……
就在他打算給女兒撥去電話時,女兒的電話打來了。
“爸爸,我現在在小區外面,我感覺有人一直跟著我。”
只是去見一個人
秦寶章要陪他爺爺釣魚,這個周末沒有約付鈺寧玩。
付鈺寧便和陳垚一起在學校附近的圖書館寫作業,天黑才從圖書館出來。
她坐公交車到小區附近的車站,在車上的時候她便感覺有男人盯著她,但她沒放在心上,可她一下車,男人也跟著她下車了。
新聞上那么多案例,付鈺寧不會天真地以為對方住在附近,但她住的小區太偏了,即使還沒有到半夜,人煙也稀少得可憐,她沒辦法去人多的地方,只能想盡辦法加快腳步。
可對方大概也是看附近沒什么人,膽子大起來,也跟著付鈺寧加快了腳步。
付鈺寧見狀立即給溫真打了電話。
溫真匆匆趕到女兒發送位置時,便看見女兒被捂住嘴巴,被男人往旁邊的草叢里拖。
女兒的書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書本和筆落了一地。
這副畫面讓溫真大腦空白,他攥緊手里的刀對準男人,“你,你放開她……”
男人沒想到會有人出現,還拿著一把刀,他猶豫了一會兒,放開付鈺寧飛快逃跑。
溫真扔掉刀,慌忙將女兒抱在懷里。
付鈺寧嚇壞了,在溫真的懷里小聲地哭。
“爸爸,爸爸……”
溫真也后怕得發抖,不敢想要是自己晚來一會兒會發生什么事情,他緊緊抱住女兒。
“沒事,沒事的,爸爸在,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溫真機械地重復,又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不停地喃喃自語。
“爸爸,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不會的,不會的。”
受到驚嚇的女兒像回到了小時候,毛茸茸的腦袋枕在溫真的腿上。
溫真輕輕拍著她的脊背,給她唱她媽媽在世時候的兒歌,睡著的女兒蹭溫真的胳膊。
從女兒上高中開始,女兒便不再和他親近了,溫真會有些落寞,可也欣喜于女兒的成長,現在女兒這么依賴自己,溫真滿心疼愛,靜謐夜里,溫真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