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了,那兩個男人手里提著一個能裝下成年人的麻布袋,袋口旁還掛著封嘴膠布與麻繩。
攝影棚里的拍攝剛結(jié)束,一名少年換好衣服,笑著對唐斌峰說:「唐導(dǎo),謝謝指教。」
「不客氣,表現(xiàn)得不錯。」唐斌峰微微一笑,語氣溫和。
夜色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早點(diǎn)回家吧。」唐斌峰整理好設(shè)備器材對著少年說。
「好的,唐導(dǎo)辛苦了,再見。」少年鞠躬后轉(zhuǎn)身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少年忽然覺得身后有異樣的腳步聲。
那聲音若有若無,始終跟在不遠(yuǎn)處。
他放慢腳步,又忽地加快,心跳也一并亂了節(jié)奏。
「我是男人…怎么會有人跟蹤?…他們到底想做什么?」他緊張地回頭,只看見路燈下自己拉長的影子,卻總覺得那影子里還藏著別的人。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正要開口詢問——碰的一聲悶響。
世界在一瞬間陷入黑暗。
麻布袋從頭罩下,他還來不及掙扎,雙手就被粗糙的麻繩死死纏住,嘴上已經(jīng)黏上了封膠帶。
「人綁到了。」
那男人低聲說著,語氣里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平靜。
「送去陸少那。」聲音那頭的男人似乎還用了變音器,聲音有些詭異。
「知道了。」電話掛斷了,少年覺得自己被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少年瞳孔猛地一縮,聽到其他人喊出了那個名字——「陸少……是那個陸少嗎……?」聲音里帶著不敢置信與驚慌,像被撕開了一道裂縫。
他又開始拚命地掙扎,麻布里傳出沉悶的咳嗽與嗚嗚嗚的悶聲。兩個人更狠了,先是又抄起傢伙往麻布上猛砸了幾下,接著又踢了兩腳,粗暴得像在踢爛一個名聲。
「操你媽!你想害我們被發(fā)現(xiàn)嗎?」其中一個人低喝,聲音在門房的破燈下顫抖。
另一個人卻理性得讓人寒心:「別打死了,送去陸少那就好。」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時間像被針刺破的黑布,一下子靜了,袋里的人終于不掙扎了。請記住網(wǎng)址不迷路powenxue1 0
他蜷縮著,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世界在他眼前逐漸模糊,意識被恐懼和疼痛一點(diǎn)點(diǎn)吞噬。
最后的念頭,是想伸手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沒有。
與此同時,男人在他專屬的門房等著,訊息突然跳了出來。
赤裸裸的寫著【送到了。】
他打開門慢慢踏出一步,聲音低得像煤火:「把他帶來給我。」語氣不需再加修飾,詭異又陰森。
那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確認(rèn)了身分。他們把還在掙扎的麻布袋拖起,粗暴地扔向倚著墻的空地,然后頭也不回地朝門口拼命奔去,任務(wù)完成,已經(jīng)把這「人」送到陸儼面前。
苦力活啊,要不是錢多,誰要做這種害人的事。
麻布擦過地面的聲音像死亡的預(yù)告,地上濺起一點(diǎn)暗色的污跡。陸儼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那笑不再只是挑釁,而像一柄已經(jīng)磨利的刀,鉤住了那名少年的命運(yùn)。
燈光搖晃,影子拉長,整個門房像一張被撕裂的畫布——暴力、羞辱、以及權(quán)力的交易,混成一股濃烈的氣味,令人窒息。
男人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他接起電話,聲音低啞:「嗯,送去給陸少。」
掛斷后,他隨手翻看桌上的一迭照片,那是一迭男女明星的宣傳照。
燈光映在那張張笑臉上,卻在他指尖的陰影下顯得格外蒼白。
「這人是誰?」他抽出其中一張,照片里的少年眉目清秀,線條乾凈,卻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冷淡。那雙桃花眼天生帶著勾人的弧度,像被水洗過的墨,似笑非笑時又有幾分疏離。
他的唇色很淡,輪廓漂亮,眉峰略挑,神情冷靜得近乎無情。白襯衫領(lǐng)口微敞,鎖骨若隱若現(xiàn),像故意給人留了想像的馀地。
鏡頭里,他并沒有刻意擺姿勢,只是微微側(cè)頭的瞬間,整個氣場便靜默又鋒利,像一把藏在絹布下的刀,外表溫潤,內(nèi)里卻是冷刃。
助理湊上前,小聲回答:「唐導(dǎo),是宋辭,這次陸儼跟邢暝主演的虐戀電影——他是編劇。」
男人輕輕一挑眉,嘴角揚(yáng)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宋辭……」
他指尖在照片上輕敲兩下,淡淡道:「知道了。」
助理以為話題結(jié)束,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卻聽見男人低低地補(bǔ)了一句……
「如果這人是女生,倒挺合我胃口。」
聲音極輕,卻像一滴墨墜入水中,緩緩滲開,連空氣都變得冰冷。
助理愣了一瞬,心里一陣發(fā)毛,他媽的。
那語氣不是玩笑——太平靜,太隨意,就像在說今晚喝哪瓶酒。
他不敢多看唐斌峰的表情。
男人正垂著眼,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照片的邊緣,那張俊朗的臉隱在半明半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