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很喜歡烹飪和園藝,一直沒有請保姆的習慣,這么多年陳芨在家吃的每一頓飯幾乎都是他親手做的。
他們到家時晚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陳竹從陳芨帶回來的菜里挑了挑說要再弄盤素菜,陳芨于是在廚房里幫他打下手,只留下樂于知和沉眠待在客廳里。
氛圍一時尷尬。
樂于知默著臉沒什么好說的,面上雖然依舊乖巧,但那雙藏在長睫下的黑眸卻在沉眠充滿訝異的打量下愈發森然。
他知道沉眠在想什么。
曾經以為是情敵的人居然是女朋友的親弟弟,他現在應該徹底安心了吧。
他才是陳芨的正牌男友,是她追了三年的人。
樂于知還能構成什么威脅對吧
“樂”長久的沉默中,沉眠遲疑一下,終于忍不住先開了口。
但僅僅是一個字樂于知就已經受不了,他不想說話,更不想聽見自己的名字從沉眠嘴里念出來,胸口被難以言喻的酸痛脹滿,立時僵硬地站起,連禮貌和客氣都裝不出,無視他拎起書包徑直回了房間。
“砰——”
像是賭氣,像是宣泄不滿,關門聲都有些收不住力地放大,最后崩潰地靠在門背后,一點點貼著門板滑下跌坐在地上。
到底還要他怎么樣
樂于知臉色蒼白,悶得喘不上氣。
真的很討厭這里是他的家為什么連他唯一可以占有陳芨的地方也要被沉眠搶走
“欸”
另一邊的廚房里,陳竹奇怪地從購物袋里拿出那袋新鮮的香菜,“你怎么買這個回來?我記得清單上沒有啊?”
陳芨洗菜葉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回答他:“我想吃就拿了。”
可陳竹擰著的眉非但沒松開,反而多了些許無奈,“可是小知不能吃啊。”
“他對香菜過敏,說了那么多次你還是不記得”
陳芨動作沒停,聞言只是淡淡“嗯”了聲,敷衍地說“下次會注意”。
下次,又是下次。
總歸記不住。
陳竹盯著她幾度欲言又止,最后沒辦法地嘆了口氣。
在他的視角下,陳芨打從一開始就極度厭惡樂于知,不承認和他的關系,甚至只要和他共處一室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態度惡劣地立刻要走。
這大半年陳竹一直在想辦法緩和姐弟倆的關系,只要和樂于知有關的事,他基本都會讓陳芨幫忙,平常有水果和熱牛奶也會讓她替自己送去樂于知的房間里。她雖然嘴上嫌麻煩但每次都拗不過他,最后還是會端進去,過很久才出來。
次數多了,他心里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但這件事他只提過一次,聽到陳芨說樂于知在問自己題目后,他便放心下來,不再深究了。
況且他們要是能借這個機會增進關系也不錯。
陳竹欣慰地想。
所以這次也不例外,他看看手里的香菜,又看看身旁專心洗菜的女兒,兀自琢磨了會兒還是走過去拿走她手里的洗菜籃。
“剩下的我來,你去喊小知出來吃飯,我剛才看見他回房間了。”他說。
果然,陳芨壓根不關心也不在乎。
“不去,”她說,“他不是小孩,餓了會自己出來吃飯。”
“你呀”陳竹點點她的額頭,然后毅然決然地把她往外推,催促她趕快叫弟弟出來。
陳芨看上去依舊不大愿意,但好歹開始挪動步子,慢悠悠朝樂于知的房間走去了。
客廳里很安靜。
經過沉眠的時候,他們的視線只短暫交匯了一瞬。不得不承認沉眠確實好看,那樣明艷的古典美人長相輕易就能勾起alpha的萬般喜愛,可陳芨神色很淡,只是出于教養隨意地寒暄了一句,說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接著就扭頭走向樂于知的房間。
手在門上象征性地敲了敲。
第一遍剛落下,門背后便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什么正撐著地板爬起來,過很久房間門才微微打開了一條縫。
樂于知的眼睛從里面探出一點,眼睛有些紅,發現是她后明顯愣了下。
“”陳芨一眼看見那雙似乎哭過的眼睛,頓了頓剛要出聲問他,下一秒門就被拉開,一雙手從里面伸出握住她的手腕,用盡全力把她往房間里拽。
陳芨猝不及防摔在墻上,還沒來得及去揉被撞疼的肩,耳邊又是一記清脆的關門聲,緊接著昏暗中一道熟悉的黑影撲過來,捧住她的臉仰頭含吻住。
在絕對的弱勢下,樂于知吻得又深又急,生怕會被她扯開一般不要命地用舌尖往里勾,手在沉悶的喘息中焦急往下,解開了她的衣扣。
肩頸一涼,陳芨很快清醒過來,手卻來不及去阻止,樂于知趁機把臉埋進去,惡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腺體。
“嘶——”
疼,真的疼。
“樂于知,從我身上滾下來。”
她冷下聲,去扯他的身體,可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