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游羨也聞訊趕來,“楚煙怎么樣了?”
盛朝搖了搖頭,看了眼急救室,“還在里面。”
游羨點了點頭,忽然看向依偎在盛朝旁邊的楚洵,眼神微怔,心中略加思索,照平時楚洵對待楚煙的態(tài)度……會有這么傷心嗎?
但畢竟人家是倆兄弟,關(guān)系再怎么不好,也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游羨覺得自己有點多想了。
楚煙整整被搶救了七個小時,一直到了晚上,急救室的燈才滅了下來,醫(yī)生從里面出來,楚家父母迅速圍了上去。
“醫(yī)生,我孩子怎么樣了?”
醫(yī)生摘下口罩,額頭上全是汗,他嘆了口氣,“目前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還要在icu觀察一段時間,具體能不能醒,還要看他的造化。”說著便離開了。
“什么叫看造化,老公,小煙不會成植物人吧……?”楚母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楚父也是滿臉悲傷……
海報完成
盛朝透過防護玻璃看著在重癥病房里躺著的楚煙,他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就連平常格外惹眼的粉色頭發(fā)都暗淡了幾分。
寬大的條紋病服套在楚煙身上,只有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嘀嘀的聲響,整個人仿佛沒有了任何生命氣息……
葉慈剛剛安慰完楚家父母,他走到盛朝身邊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呆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楚煙會沒事的。”
盛朝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倒是希望他能發(fā)發(fā)脾氣了……”
“失去的才是最好的?”游羨聞言湊近了盛朝,“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知道我的好了?”
“瞎說什么呢。”盛朝皺眉推開了游羨,這人怎么隨隨便便的就說死字。
游羨握住盛朝要收回去的手,輕輕的捏了捏,“放心吧,我們都會好好的。”他轉(zhuǎn)頭看了眼病房里面,“楚煙也是。”
葉慈不動聲色的把盛朝拉回自己身邊,游羨剛剛握住的白皙手指也順勢抽離出去,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這時楚洵也剛剛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走到幾人身邊,“慈哥,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醫(yī)生說我哥還是能醒過來的,只是需要點時間。”
“有什么情況就告訴我們。”盛朝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楚洵,因為楚煙突然出事,楚洵忙前忙后神色也有些憔悴。
游羨落后一步,看著葉慈和盛朝的背影走遠,才一臉探究的看向楚洵,“你說,那人的背后之人是誰呢?”
楚洵眼睫輕顫,不自覺的抿了抿蒼白的嘴唇,“也許……只是個意外也說不定呢?”
“是嗎?最好是這樣……”游羨又深深地看了楚洵一眼,才抬腳離開。
楚洵沉默的站在原地良久,才轉(zhuǎn)身看向病房內(nèi)奄奄一息的楚煙,他的手撫上厚厚的玻璃,像是在透過玻璃觸摸著楚煙的微微跳動心臟……
“命還挺大……”楚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葉慈把盛朝送回家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了,看著盛朝家里的燈亮起,他才緩緩驅(qū)車離開。
但是他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警局。
“葉總,您也來了。”其中一位警官看到進來的葉慈,抬手打了個招呼。
葉慈微微蹙眉,“也?”
“噢噢,游羨少爺前一秒也剛到,現(xiàn)在正在審訊室呢,你現(xiàn)在去看看嗎?”
“嗯。”葉慈點了點頭,想必游羨也是覺得這件事情并不是一起意外。
他被警員帶到審訊室里,就看到了游羨和另一名警員,他們對面是被拷在椅子上的嫌疑人,就是在賽車時從后面撞擊楚煙的那個。
游羨見到葉慈微微挑眉,“盛朝回家了?”
“嗯。”葉慈也坐在了椅子上,“我沒告訴他,不然他也會跟著一起來。”
說罷他又看向?qū)γ婺莻€男人,“怎么樣了?”這話是問的游羨和另一名記錄檔案的警員。
“這人家里窮的很,沒爸沒媽,只有一個在上初中的妹妹,當(dāng)天楚煙在那個賽車涯上舉辦了一個比賽,這人那么窮,哪里買的起賽車?不知道怎么混進去的。”
游羨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葉慈。
葉慈聞言眉頭蹙的更深了,抬手敲了敲桌面,對面那個男人原本低垂的頭漸漸抬起,撇了葉慈一眼,又埋了下去。
“這要說背后沒人,鬼信啊?”游羨聲音大了一些,男人聽到后身體顫了顫,仍舊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游羨嗤笑一聲,懶散的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的賽車哪來的?”葉慈聲音略冷,眼睛直視著男人,仿佛要將其穿透。
只見男人攥了攥手指,聲音平穩(wěn),“撿的。”
游羨都忍不住要氣笑了,“你他媽騙鬼呢?”說謊話都這么離譜!
“愛信不信。”男人的身體是完全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態(tài),一看就覺得他特別緊張,但是過于穩(wěn)定的聲線讓其產(chǎn)生了一種違和感。